他是來辦案的，可不是來和她聊的，更不是來讓她給他找媳婦的。柳辰軒無奈地看著麵前的貴婦，：“娘娘，臣是來辦案的。”
“哦，對了，差點將這事給忘了。”墨玉扶著自己的腰際，道：“你開始吧！”
柳辰軒也不再客氣，於是帶著殿中的眾人道：“所有攬月宮的人，都集中到這裏來，包括今日到過攬月宮的人，也一並帶來，待本官問過話之後，再做定奪。誰是這宮裏掌事的？”
悅走上前一步，道：“是我，奴婢悅，是攬月宮的大宮女。”
“好，悅姑娘，就由你按本官的去做。另外，宮裏所有的東西都不要動，連用過的茶盞，都不能動。”
“是，奴婢遵旨。”
柳辰軒完，便往殿外走去。墨玉知道他要去哪裏，於是便也跟著他出去。身後的碧月想要跟來，墨玉則對她暗暗搖頭。案現場，越少有人接觸越能維持它原本的樣子。
到了偏殿，也就是皇子的臥房。墨玉環視了一圈，沒什麼不妥。窗簾，窗戶，桌子，嬰兒床，都是很正常。耳聽一邊柳辰軒問禦醫和仵作，“孩子的死因是什麼？”
仵作先道：“是窒息而死。孩子應該是被人用東西捂住口鼻，不能呼吸而死。因為孩子還，也不會話，所以，沒人聽到。”
禦醫看到柳辰軒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於是躬身道：“臣查看過孩子的屍身，沒有明顯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應該是悶死的。”
柳辰軒視線落在一旁站著的兩個奶媽身上，問道：“你們一直照顧孩子，沒離開過半步嗎？”
其中一個奶媽子回答，“是的大人，我們兩個人一起照看皇子，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如果有事，也會留下一個人寸步不離地看著孩子。”
墨玉上前，看著孩子安睡的形狀。安詳，就真的像是睡著了一樣，身邊沒有一絲淩亂。她伸手撫摸了一下孩子的臉頰，僵硬冰冷，像一塊鐵一樣，手自然地伸展，好像在等待著母親的接觸。這麼的孩子，一出生就離開了母親，還不到周歲，也離開了這個世界。紀翡翠不知道是在哭這孩子，還是在哭自己的前程。
柳辰軒皺眉，他辦案的時候，不喜歡別人亂碰東西，尤其是這個案子的受害者。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上次寧妃之死，其實也是她現了細節，才能夠自己救了自己。也許，她也真的不是完全不懂的。因而繼續問道：“你們在照顧孩子的時候，寸步不離，那有沒有睡著了，或者打盹的時候？”
“沒有，我們一直都在皇子身邊，眼睛也沒有合過一下。後來，皇子好像睡著了，我們就在一旁坐針線活，直到該給孩子喂奶的時候，才現皇子怎麼叫都叫不醒，連氣都沒有了。”
“那你們今早上喂奶，可現皇子與平日有什麼不對勁的？”
兩個奶娘想了想，道：“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啊，就是今早皇子比較鬧騰，不肯吃奶。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孩子早上剛醒，就會鬧騰。”
好像這法也很合理，墨玉也挑不出毛病來。連辰軒轉頭問道：“娘娘，你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墨玉直起身，走了過來，對著麵前的禦醫，問道：“攬月宮的人去找你，你是什麼時候從太醫署出的？”
禦醫低下頭，：“應該是快到午時了。”
“你如何確定是快到午時？”
“因為那時候太陽剛好照到院子裏，臣和幾位禦醫拿著藥出去曬，臣順道看了一下日晷，差不多就是午時。這時候，悅姑娘就跑進來了。”
墨玉點點頭，：“我問完了。”
柳辰軒叫他們都出去了，轉身看著身後的貴妃娘娘，卻見她還是站在孩子的身邊走來走去，於是上前問道：“你懷疑那個禦醫？”
墨玉沒有抬頭，：“你怎麼知道我懷疑他？”
“直覺。”
墨玉笑了笑，道：“我還以為你隻相信證據，不相信直覺呢？”
“直覺是本能，證據是手段。”柳辰軒翻看了一下孩子的背部，也沒現什麼不妥，平整的床褥，還有孩子光潔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