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眼,我卻在這一閃而過的燈光下看見了驚恐的一幕,隻見姨媽的肩頭上正搭著一直青灰色的手。
但是姨媽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般的坐上了車,關上了門。
緊接著,姨父和毒蛇男也回到了車上,仔細一看我卻覺得更加的驚悚了起來,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至少有一隻手!
特別是姨父的脖子上這個時候也正被兩隻青灰色的手死死的掐住,毒蛇男的腦袋上也正搭著一隻。
但是他們好像都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似得,做著自己的事情,抽煙的抽煙,開車的開車。
“真是倒黴,好不容易碰見了一個服務區,居然什麼吃的東西都沒有,這還開個屁的服務區!”
姨父一邊絮絮叨叨的抱怨著,一邊撕開剛剛買的一盒新煙的包裝紙,從裏麵抽出了一根叼在嘴裏,兩隻手點著火。
就在火苗剛剛要點著煙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一陣風,居然把那小火苗給吹滅了。
姨父不滿的罵了一句,再次點了火,畢竟總不能跟這打火機和風生氣不是。
好不容易點著了煙,姨父一臉的享受的抽著煙,突然伸手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揉了揉,說道:“哎呀,坐了一天,脖子都酸了,沉沉的提不起勁兒!”
在我的眼裏伯父的那隻手根本就是搭在那兩隻灰白的鬼手的上麵的,什麼脖子酸,根本就是那兩隻鬼手在用力啊!
“就你金貴一些,我還不是肩膀酸的不行,”說著,姨媽也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揉了揉。
每每看見他們的手和那些鬼手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有一種異樣的驚悚感,特別是還看見那些手上腐爛的皮肉的時候。
那些手在他們的身上一動不動,我剛準備要跟他們說,提醒一下的。
但是話到了嘴邊,我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不是我不想幫他們,而是我沒有那個能力。
況且我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我的話的,也隻會覺得我在危言聳聽。
從他們的對話裏麵我知道了剛剛在服務區裏麵的那個小商店什麼都沒有,姨父也僅僅隻是買了一包煙罷了。
不過小商店的店員說要買吃的就隻能去尋州,在沿路邊的商店買了,那裏的商店應該還有一些剩餘。
正好他們這次的目的地——也就是沈大強所在的那個村子,正好也在尋州的地界之內。
車越開,旁邊就越發的偏僻了起來,之前還能在路邊看到一些農戶的住所,還有他們種植的農作物。
但是現在路邊就真的隻生下了一望無邊的樹林了,大晚上黑黢黢的,總覺得裏麵好像藏著一些什麼東西。
我們走的路也從鋪好了瀝青的高速,變成了坑坑窪窪的土山路。
特別是加上小姨他們身上的那些鬼手,我更是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夜漸漸的深了起來,車開了很久,就在小姨已經忍不住再次謾罵起來的時候,不遠處的路邊突然就出現了一盞明亮的白熾燈。
一家連牌子都沒有的小商店正在路邊開著門,這麼遠,也就隻看見了這一座小水泥房子在路邊上。
毒蛇男把車停在了商店的門口,我們甚至都不用下車就能直接在櫃台那邊買東西。
小姨拉下了車窗,我這才看清楚,裏麵開店的是一對夫妻,都是很尋常的那種鄉下人的打扮。
男的身穿著一件一個穿著灰色的滿是補丁的中山裝,女的穿著一件印著大紅牡丹的長裙。
小姨迫不及待的問店主有沒有吃的,店主沒有多話,就拿出了一些零食麵包,還有火腿。
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小姨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拿起了賣相姣好的麵包和火腿。
從始至終這對夫妻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小姨問他們多少錢的時候,他們也是用的手勢表示的。
難道他們是啞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