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了,為夫都來哄你了,你就不能笑一笑?”骨馭炎對我做了個央求的模樣,楚楚可憐得活脫脫像一位小娘子。
我心中熊熊的怒火頓時消退了不少。
“我不是故意想生氣的,她之前當著我的麵給你選妃我都沒有這麼炸,各種對我的針對我也忍下來了。可祖奶奶說的那些話你也聽到了,她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水性楊花,你讓我怎麼忍?如果我再默不作聲,不就代表我默認了自己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嗎?”
骨馭炎臉上隨即湧出一陣愧疚,抱著我輕聲道:“對不起,晴晴,是我讓你受委屈了。祖奶奶說的那些話實在是過分了些,但你不要把它們放在心上。你的為人如何,我最是清楚。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他人插手。”
他的話好似四月的春風一般,將我心頭所有暴鬱悉數掃盡。
果然我還是一個意誌不堅定的人,骨馭炎三言兩語就打消了我心頭的怯懦。
這時,我忽然想起燦陽剛才的異狀,連忙開口道:“我發現了一件事。燦陽在舔了我的眼淚之後好像不難受了,而且還露出了微笑。”
骨馭炎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常,淡淡地笑著說:“燦陽或許是感受到他娘親心裏的委屈,特意安慰你呢。”
我有一種直覺這件事並沒有骨馭炎說的那麼簡單,但既然他不願意說,我現在也不想開口去問。最近發生的這麼多事情終於讓我深深地意識到一句話的真諦,有時候隱瞞並非欺騙,隻是善意。很多時候知道的太多卻無法解決,隻會讓事態變得更糟,並不會有多大的幫助。
而骨馭炎選擇了隱瞞,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更何況燦陽是他的兒子,我相信他是不會去傷害燦陽的。
或許是白天哭得太傷心,這一夜我睡得特別沉,直到一陣連續不斷的敲門聲響起,我才掙紮著從睡夢中醒來。
下意識往身旁一摸,空蕩蕩的連絲毫溫度都沒有。猛地睜開雙眼觀察房間內的狀況。
房間內一切都整齊有序,黑袍安靜地躺在床邊,而幻夜也是守在燦陽身邊警惕的盯著門口。
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骨馭炎不在,又會是誰?難不成是宋銘又去而複返了?
我連忙穿好衣服,說了聲:“請進。”
一名穿著白色長裙,綄著雙螺發髻的婢女緩緩走了進來,朝我微微地地鞠了一躬,還不等我發話,她便自己先站起身來。
我一時間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爆發點,隻能隱忍不言。
“娘娘,老太夫人有請。”婢女微低著頭輕聲道。
這老太婆又想做什麼?先前當著我的麵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現在又叫我過去,難不成是想趁骨馭炎不在的時候弄死我?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又不是個傻子,怎麼能單槍匹馬地入虎穴呢?
我故作平靜地微笑道:“祖奶奶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可惜馭炎不知到哪兒去了,我自己前去似乎不太好。”
“娘娘說笑了,既是老太夫人邀請,又怎麼會有好與不好之說?”婢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