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已經發皺的小本本,舔了舔手指便細細地翻找了起來。
忽然,他的眼眸凝了一下,翻找的動作突然停住,扯了一張紙條遞給我,道:“這是你爸媽墓地管理費的欠費單,現在就跟著我去管理處繳一下。”
我拿著那張單子臉上有些尷尬,低頭一看,卻發現原來我爸媽墓地的管理費已經有五六年沒交過了,也正好是我去讀大學沒空回家祭拜他們的那段時間。
我跟著大叔到了繳費處極其不好意思地繳清了之前的欠款,又預存了二十年的管理費。好在我身邊帶著一個大土豪骨馭炎,若是我自己一個人來,估計能繳完之前的欠款就謝天謝地了。
大叔見到我一次性預存這麼多年的管理費,臉上的不耐煩頓時就消退了,但還是忍不住嘀咕道:“這麼有錢嘛,早早來把管理費繳了不就完了,硬是拖這麼多年。”
我臉色一僵,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因為我之前一直在別的城市讀書,這些事情都是拜托一個親戚在打理,所以不清楚他們沒交費。”
大叔歎了口氣,邊整理著桌上的檔案邊說:“這種事情托別人是沒有用的,你這個親戚一開始打電話還接,後來就直接不接了,最近打過去竟然空號了。”
我還是尷尬,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留在管理處的應該是姨媽的手機號,可她已經去世了,自然手機號也報廢了。
這時,我不經意瞟到桌上的一本文件,上麵正好就是我父母的資料和預留電話,而上麵留著的電話竟然是關文文的。
我想起來了,當年墓園檔案丟失為了方便管理所以重新做了登記,但姨父姨媽誰也不願意把號碼留下,所以故意留了關文文的號碼,關文文還為此大吵大鬧了好幾天。
可關文文的號碼怎麼會變成空號了?
心下一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迅速籠罩我的全身。
關文文賣了房子,換了號碼,做這一切很明顯就是不想讓人找到她。可她到底惹上了什麼大事,竟然要跑的如此匆忙?
我心裏擔心,顧不得許多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了關文文的號碼。
果然已經空號了。
我又迅速翻開微信給她留了好幾條留言,讓她看見消息趕緊回複我。點開她朋友圈一看,卻發現她最後一條更新的朋友圈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算算時間,那時候應該是我們從斜陽村離開不久,想必是她和宋銘分開之後遇見了什麼麻煩事。
“馭炎,你說關文文會不會出事?她身上還帶有一條蠱蟲呢!”我擔心地問。
骨馭炎眉頭深皺了起來,低聲道:“關文文作惡多端,即便是出了什麼麻煩事也是她自找的。”
話雖這麼說,但關文文畢竟是我的表姐,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我還真的狠不下心來袖手旁觀。
“馭炎,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找一下關文文,她……我們畢竟是親人。”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