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冷哼雖清,巫行雲卻聽得清楚,可想而知來人定與其他四絕有關,替自家主子抱不平了。
巫行雲背對著出聲之人仰頭喝下杯中酒,心中不屑。這爭勝比武和年齡有何關係,天下第一可不管你是七老八十還是黃口小兒,打贏了就算,巫行雲執著武功精進卻不喜什麼天下第一。即使是天下第一麵對醫毒無雙的巫行雲也討不得好處。
巫行雲就想起年少時李秋水製毒後卻對解藥束手無策隻能尋她幫忙的情景心情又好上幾分,她現在倒是明白自己一直都存著姐妹之情,雖然毀了李秋水的臉但明知她對解藥無法卻從來沒用過真正的劇毒去對付她。
“輸了便是輸了,還不服氣背後說人。”這回是個少年的聲音,顯然是聽到了剛剛的話,沒有壓低的聲音帶著不屑,周圍的客人聽得清清楚楚。
聽腳步聲是一前一後進門,內功吐納不同又嗆聲顯然是兩撥人。
這是冤家路窄?
巫行雲轉過身去,就看見兩路人馬對上了,左邊那路年長些的領頭人嗬斥了聲“三通”,那出聲少年便低頭不語,那人大約而立一身貴氣卻又有文士的風度,聽到另一邊叫了一聲段兄,巫行雲也知道這就是虛竹那傻小子說起過的結拜兄弟的後人了,大理段氏以武得國來爭這第一也有些名目。
“歐陽兄不是說即日起程回西域,沒想竟在此遇上了。適才手下小子無理歐陽兄莫怪,便由我做東請歐陽兄吃上幾杯可好?”
巫行雲不著痕跡的注意他們,這段家的小子可不好相與,一番警告了那人在此逗留莫有不軌之舉,又說小子無理讓那人自持長輩發作不能。
看那西毒雖然點頭應了邀約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卻更‘毒’了,隻能狠狠的剮了一眼那個語出不當的白衣女子,那女子頓時身型一疆不住輕顫。
此時客棧裏人多沒了雅座,一行人就挑了離巫行雲不遠的大桌,遙望華山倚欄喂魚也別有一番意思。倒是經過巫行雲麵前時一行人多看了她兩眼,畢竟這個世道女孩子在外獨自飲酒也算奇觀了。
“又不知道是哪來的妖女!”剛才被訓斥的武三通看到巫行雲呆愣了片刻,回過神後心中對剛才的事不服氣又想到白駝山的那些女子常穿著男裝做些跋扈之事,而巫行雲一個小姑娘跟個男人一樣獨自喝酒,加上尚有稚氣卻不掩日後絕色的臉因為酒氣而顯出魅色,衝動之下口不擇言。
半垂的眼中狠色一閃,巫行雲左手向右手握著的酒杯口一撫,頃刻之間凝酒成冰。她是不介意人叫她妖女,但卻容不得無理更何況無端遷怒。
電光火石間巫行雲微仰左手射出生死符,一旁聽了武三通的話正尷尬惱怒的段智興注意到卻也來不及,不過在生死符碰到武三通的前一刻卻被突然冒出的衣袖阻止。
“小姑娘脾氣可是不小。”衣袖的主人一臉嬉笑卻又不放鬆戒備,滿身補丁的衣服還有段智興的一聲洪兄,來人自然是洪七公。
“雖是三通先出言不遜,但這位姑娘出手也太狠了!”段智興見武三通被救送了口氣,也擺起了他皇爺的氣派質問巫行雲。倒是在一旁看戲的歐陽鋒和身邊的仆人對了對眼,神色莫名。
“這等張口亂吠的畜生,便是宰了又如何?”巫行雲的聲音比一般女子低些,此時帶著積年累月的威嚇之勢,讓人無端在她麵前矮上幾分。
段智興是大理帝王,自是九五君威。而巫行雲掌管靈鷲宮數十年是縱橫西域的無冕之王又豈會勢弱。
“你……姑娘莫不是想同我段氏為敵!”段智興本來理虧又自持身份不願多和巫行雲計較,隻是巫行雲那一招來勢凶凶,在場幾絕都看得出其出手狠辣若是受那一招武三通輕則去掉半條命,現在巫行雲又同他挑釁氣勢不弱,也就不自覺出言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