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淺淡笑容,依稀辨得當年幾縷牽動少年心的風情。
而如今,卻要由我們三人來麵對曾經的回憶。
前途果真渺茫。打死我也不信她此次回國隻是訪友敘舊,走的時候還真不帶走一片雲彩。
以曲楓楊的本事,絕對可以保證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再強悍的女人遇到心愛的男人都得化成一江春水,我再不發憤圖強就真的隻剩被人殖民的份兒了,實在不行咱就玩點傳統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曲楓楊就是向天借膽也不可能跟馬加爵似的一刀把我喀嚓了鎖衣櫃裏,然後接著出去勾三搭四,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人比兔子凶狠多了,逼急了咱就武力解決,想當初巴士底獄就是這麼拿下的。
曲楓楊問:“Maureen,你要去哪家賓館?”
蘇美人眨眨眼:“我不想住賓館。”
我一時懵了,那您是要搭帳篷?美國來的姑娘就是辣,不玩點花樣都嫌跌了身份。
結果她整了句:“我去你那裏住好不好?”
我和曲楓楊同時看向她,一時間車內安靜無比。司機果真敬業,悄悄放慢了速度,生怕哪個氣瘋了跳車,也不至於出人命。
好。真好。敢情她是早有預謀,一來就給我個下馬威。
“小冉,你不會介意吧?”
我認真的看著她,隻望見她清泉一樣的眼神,靜若處子。
我咬牙切齒的笑,心想我跟你什麼關係啊你就小冉小冉的亂叫,這輩子最討厭瞎套近乎的人,哥哥姐姐一認上親戚就要憋足了勁害你,把便宜往死裏占,然後跑的賊快。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師傅,麻煩跟前邊路口停一下,謝謝您啊。”
曲楓楊立刻攔下我,目光複雜。
我懶得理他,說了聲“拜拜”,就推門下車。
車開出20米又停下,他跑過來,猛地抱住我。
“我搬到朋友家去住。。。把屋子借給她。”
虧你還有點人性。我仰著頭看他,心裏一陣委屈,“這回你美了吧?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我姓洛,嫁給你的那天就跟老婆大人一個姓了。”
“你別跟我貧!我知道你這孫子心裏怎麼想的,指不定怎麼樂呢吧?!”
“你又胡說。”
“你們住都要住一塊了,還不讓我說啊?”
“你看你看,又快哭了吧,得了我還是搬出去吧,這事絕對說不清楚。”
“人家都那麼問我了,你再巴巴的跑外麵住,倒顯得我多小氣,你就老老實實的跟家呆著吧,別半夜摸到人家姑娘房裏就行了,要是被我撞見你有不良舉動,一定把你掛立交橋上示眾。”
他笑,印下清淺的吻,“你怎麼這麼狠,除了我肯定沒人敢要你。”
“起來起來,大街上別耍流氓啊,一會警察叔叔就掃黃來了。”
“讓他來吧,最好把咱倆關一起。”
我靠在他懷裏感歎,真是流年不利,所有的背事兒都讓我趕上,覺得自己倒黴的人看見我都得含恨而死。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以前的洛冉跑哪去了?這個隻會依著男人肩膀哭哭啼啼的又是誰?
情如蠱,情如蠱,最是銷魂,最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