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甜愛如斯(二)(2 / 2)

與其到時候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不如現在個清楚。

她是他心尖的一根芒刺,拔出來會血流如注;但是日後等她徹底與他的心融為一體,再想拔出來,他大概也活不成了。

“生兒育女,是夫妻兩人共同完成的;而所謂太監,就是去勢,不能像尋常男人一樣生兒育女。”魏紳麵無表情的解釋道,袖子下的手卻緊緊攥著,指甲劃破掌心也毫無察覺。

“哦,不能生孩子啊!”大歡臉上劃過失落的表情。

她其實是很喜歡孩子的。

魏紳的心像墜了鉛塊,急速下沉。

倘使別的女人,看在他幾乎無所不能的權勢上,此刻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表態,不會嫌棄他,不會在乎有沒有孩子。

可那些都不是他喜歡的。

他就喜歡她的真。

這種真,此刻正深深、深深地傷害著他。

他問自己,她不願意,他能放她走嗎?

“那可以領養幾個嗎?”大歡道,“要不,養幾隻貓貓狗狗也校您不在家的時候,我可以陪他們玩。您也不讓我幹活,不讓我種菜,那些名貴的花我也侍弄不來……”大歡想起被她養死的茶花“十八學士”就心疼不已。

“可以。”魏紳的心一下從地獄到了堂,“你想領養誰,領養幾個都可以。”

隻要你陪在我身邊。

“還有一件事……”大歡支支吾吾地道,“我聽,別人家夫人有二十兩月銀,您能給我漲一漲嗎?十兩行不行?”

魏紳氣得眼珠子都要鼓出來,怒道:“不行!”

蠢笨到如此不識眼色,他真是自己找虐。

“那五兩行了吧。”大歡覺得自己也要硬氣些,“我現在都有二兩呢!”

“那你嫌棄現在多了?”魏紳陰惻惻地笑,“那以後一兩。”

“不不不,不嫌少,二兩就二兩。”大歡忙表態。

在魏紳的記憶裏,這一,忐忑與歡喜並存;而大歡則並沒有覺得兩樣——月銀一樣,做的事情一樣,又有什麼區別,哼。

婚後兩人相處融洽,有時候半夜夢回,看著身邊如嬰孩般沉睡的大歡,魏紳便覺得心滿意足。

這種美好一直持續到將近一年前,魏紳奉旨去西北。

他知道自己要在那裏呆一段時間,隻是沒想到有半年之久;他也曾猶豫過是否帶大歡,但是糾結許久,還是沒帶她,因為實在舍不得她去西北忍受嚴寒風沙之苦,也舍不得她去見別人。

在他的要求下,她歪歪扭扭給他寫信,實在不會寫就畫。

那些狗爬一般的字和粗劣的畫作,成為他在西北最珍惜的東西。

直到有一,屬下支支吾吾來報,是她肚子大起來了。

這種事情,屬下不敢造次,魏紳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他恨不得立刻趕回去,抓到那個奸夫,在她麵前把他一刀一刀剮了。然後把她……

他最終也沒想把她怎麼樣。

可是過了幾,正當他加緊處理事情,恨不能立刻回去的時候,聽到另一個驚饒消息:她跑了,不知道跟著哪個野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