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怕是還等著秦放來救你呢!”程宣著大笑起來,“我就是想看你,一點點失望到絕望。”
蘇清歡不再理他。
程宣又吩咐阿容:“這兩條獒犬,每日喂一頓,不許喂飽。否則,怎麼會狂躁凶悍呢?”
蘇清歡的雙手握成拳頭,終於忍無可忍地罵道:“程宣,你會死在我手上的!”
“那我拭目以待。”程宣完,帶著阿容乘船離開。
蘇清歡長出一口氣,打開窗子,湖麵涼風習習,隻是波光粼粼晃動著的水麵,確實讓人有些眩暈,總覺得這屋子都在晃動。
這座宅子應該極大,因為她放眼望去,湖邊的景物都不甚清楚,約莫著至少有二三裏的距離。
程宣負手站在船尾,衝她得意地笑。
蘇清歡“砰”地一聲關上窗戶。
也許這響動太大,獒犬被驚動,兩頭畜生都做出攻擊的架勢,喘著粗氣,麵目嚇人。
蘇清歡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上雙眼,再睜開時一片清明,哪裏有害怕的模樣?
程宣不知道,她在溫泉莊子中,早已學會了鳧水;也不知道,陸棄曾經如何耐心地教她克服對狗的恐懼……
陸棄,陸棄……蘇清歡坐在床上,雙手撫摸著腹,一遍遍地念著他的名字。
他和肚子裏的孩子,給了她無限的勇氣,她一定要自救出去。
她摸了摸手鐲,輕輕吐出一口氣。
程宣他要出去一段日子,應該是去給陸棄下套轉移注意力,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蹤跡。
那趁著這段時間,她必須想出辦法,從這該死的地方逃出去。
再陸棄這邊,白芷聽到蘇清歡被擄走,下意識地就想順著痕跡追去。
但是沒有跑出去多遠,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的她勒住馬,咬咬牙改換方向往邊城方向而去。
白蘇總她衝動,蘇清歡讓她凡事多考慮。
夫人,今日我克製住了,沒有單身匹馬去救你,請你等著我,我找將軍一起來救你!
她一再的提醒自己,蘇清歡不會有性命之虞,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才能克製住自己,一路風塵仆仆,日夜兼程地往回趕。
四日之後,當白芷抵達邊城軍營的時候,已經幾乎癱軟在馬上,下馬就跌倒在地。
“去告訴將軍,夫人有難!”她用沙啞的聲音在軍營門口哭著喊出來。
很快陸棄便到了,他的眼神如暴風驟雨,雙手捏住白芷的肩膀把她提起來,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紅著眼睛嘶吼道:“夫人呢?夫人出什麼事情了?”
白芷淚如雨下,把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陸棄鬆開她,不敢置信地後退幾步,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一切真是賀長楷的陰謀。
那是他的父兄啊!他從未設防的父兄啊!
為什麼是他,要傷害自己此生摯愛!
白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將軍,這是夫人親筆所書。本來想讓我進城的時候,看有沒有機會找到靠譜之人送來。奴婢思量許久,到底沒敢寄出……”
陸棄接過信來,看著蘇清歡娟秀的筆跡和冷靜的分析,心中的暴戾瞬時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