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娘心裏的委屈像洪水一般蔓延上來,她跪了一夜,就是為了這樣對自己冷言嘲諷的白眼狼!
“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從今以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再也不管。”她出這話,渾身都克製不住地顫抖。
而杜雲娘隻著中衣,扣子也沒係好,露出胸前大片瑩白的肌膚,剛剛發育的胸像兩粒的沙果,青澀中帶著別樣的魅惑。
她步履慵懶而妖嬈,漫不經心地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甚至還帶著幾分喜悅道:“姐姐早該如此。”
杜麗娘已經碎了一地的心,非但沒有得到任何慰藉,反而被最親的人狠狠踩了兩腳,疼得她幾乎直不起腰來。
罷了罷了,隨她去吧,撞到南牆就回頭了。
杜雲娘絲毫沒管親姐姐哭得雙頰緋紅,眼皮腫脹,自己洗漱後又描眉畫眼,高梳發髻,精心打扮後又挑了半晌衣裳,最後穿了件齊胸的茜紅色襦裙。之後不告自取,從杜麗娘箱籠裏翻出件白狐披肩,對鏡四顧後,滿意地轉身出去。
杜麗娘冷眼看著她,想提醒她,虎牙根本就沒有被世子治罪,世子已然知道真相。可是她的喉嚨像是被封上,一個字都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她扭著水蛇腰妖妖嬈嬈地出去。
杜雲娘出門後想了想,往樓上走去,卻被侍衛攔住了。
今日這裏有侍衛,倒是奇怪。
她想了想,定然是蘇清歡丟了東西的緣故。
想起這件事情她就自得。她是有功之臣啊,這下世子要對她另眼相看了。
可是上不去樓,這事情有點糟心。
沒關係,她自我安慰道,世子總是要出門的。
釣魚都要有耐心,更何況釣金龜婿。
她沒吃早飯,饑腸轆轆地在下麵等了半個時辰,幾乎都要餓暈,才看到世子下樓,不由精神一凜,調整出自以為最燦爛的笑容,嬌聲道:“給世子請安。”
世子剛陪蘇清歡吃完飯,要出去找司徒柏林,淡淡“嗯”了一聲,對身邊的隨從道:“晚上我要在後院賞月,安排下去,讓人準備好。”
隨從為難地道:“世子,現在這有點冷了吧。”
世子不怒自威,看了他一眼道:“本世子要做什麼,還要跟你商量嗎?還有,不許到夫人那裏告密,我想自己呆一會。”
“是。”隨從低頭恭恭敬敬地道。
世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滿眼愛慕地看著他的杜雲娘一眼,嘴唇微動,但是什麼都沒出來就離開。
杜雲娘剛給他拋了一個媚眼,就見到他如此回應,更從他的唇形中讀出來“聽話”兩個字,頓時心如擂鼓,又如鹿亂撞。她的臉色紅了幾分,眼神熱切地看著世子離開的方向,久久都沒有起身。
世子約她,世子約她了!
杜雲娘激動地回到房間,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像電影慢鏡頭一樣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激動得無法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