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濛濛,灑落了一片寒冷,這雨落下,長安城顯得蕭條。秋雨細細綿綿,綿綿不斷,往那些沒能帶上雨具得人懷中鑽去。哪怕是穿了蓑衣,也會感到一陣寒冷。
但是,這世界上既然有普照得陽光無法照射得角落,就會有秋風秋雨都愁煞的地方,就像此刻安邑坊,一間新開的酒樓,此客人滿為患,外界得風風雨雨,正好把這個地方隔離成了一個世外桃園。
酒樓內,高朋滿座,歡聲笑語不斷,美酒佳肴不斷從廚房端出來,送到每一桌上麵,然後又進了顧客得胃袋裏麵。
‘博士,博士,我們得肉片呢?’,一個人看到博士走過,高呼道,‘馬上來,馬上來,客官請稍待片刻。’話剛完,馬上有一個博士,送上了幾盤羊肉片。
隻見這肉片切的極薄,還帶卷,卷成一個個長條圓筒,一個客人夾起肉卷,放到了桌上得湯鍋內,稍微過了過湯水,肉片切得極薄,很快就熟了。拿起來沾了沾碟子裏麵的醬汁,就迫不期待得入了口,然後臉上露出滿足得笑容。
‘這味道真是太對味了。’,這人滿足得道,然後又很快得夾起肉片,重複剛剛的動作。
‘這食為仙的火鍋,簡直絕了,以前都沒想過可以這樣吃。’,一個客人道,然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每張座位都是滿滿的,‘剛開張就座無虛席。我看附近得餐館,生意都一落千丈阿。’
‘不光是火鍋而已,單靠這火鍋就想打敗附近群雄?你當會賓樓的曹師父是吃幹飯的嗎?’,同桌得客人不屑的道,‘這食為仙有獨門秘方,連素菜都是一絕。’
‘真的?我到沒吃過。下次來吃吃看,唉,我你慢點,當心噎死你。’,他指著另外一位同桌食客。‘噎死?我還真希望能噎死呢。’,被指責這人放下了箸,聲音低沉得道。
‘唉,不過你兩句,何必這樣死阿活的。’,最先那食客不好意思了,都是熟人,何必這樣指責他,弄得桌上氣氛都低落了,‘怎麼啦,蕭十一心情不好?’,另外一人打岔道。
‘你們都還沒聽過消息吧。’,蕭十一低聲道,‘聽朝廷要重開間架稅。’,他抓著頭,呻吟道,‘我的阿,我都想賣房子了。’
‘不會吧,真的要重開間架稅?’,其他兩人驚訝道。‘我那房子,那麼大,可是地段太差,太靠近城牆,當年我曾祖被收了一次稅,那次就交了四貫多。’
他這樣一,兩人沉默了。四貫,就是四千錢。照理,不應該如此,上間的間架稅,也才兩千一間。間架稅是兩架算一間,上間兩千錢,中間一千,下間五百。
可是那些狗官,總有辦法吃死你。比方,硬指你一棟大屋,四架是兩間。這樣你最少就要繳納一千錢。甚至,你一個院落裏麵,每間屋子都算一間,雜物間都給你算進去。
想當年,長安百姓不知被這坑得有多慘。好不容易被廢止了,如今又要重開?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世道,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蕭十一歎道,“也許隻是謠傳呢?想當年行這間架稅,造成多大民怨,我想朝廷也會考慮才是。’,最初話的男子,免強笑笑道,隻是無風不起浪,這話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這大盈內庫和瓊林庫,還有不少錢。’,楊二低聲跟李忱道,‘絕不會就這樣沒錢了’
此刻兩人正半躺在溫室殿郎走廊上,李忱悠哉得看著外界得秋雨,楊二正狀似不經意得幫他梳頭,卻是低聲這樣道。
‘會嗎?我聽朝廷左藏庫都沒什麼餘錢了,剩下得都是今年要的俸祿。’,李忱疑惑道。雖然他沒有完全相信****贄沒錢的話,可是照他想來,這朝廷年收入都不夠了,皇宮得內庫怎麼也不會多了吧。
‘先不數十年前,肅宗時第五琦任鹽鐵使,將左藏庫之金帛移於大盈庫,這國庫便通了內庫。這大行皇帝葬禮,和新皇登基,便不會單單要內庫出。’
‘後來雖然將這財權歸還朝廷,可是自玄宗皇帝立內庫始,便會不時接受四方供奉,這內庫絕對還有很多錢。不可能辦個喪禮和登基,錢就花完了。’,楊二怕李忱聽不懂,詳細解釋道。
中國自古以來,屬於朝廷的國庫,和皇家的內庫,就是分開的,各有其來源。雖然很多時候,都會互相補充。國庫不足,內庫補上,或根本就內庫掏錢。皇帝登基、大婚、葬禮等國家大事,國庫也會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