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沉吟了陣,問道:“三位施主找裘施主有什麼事?”
聽這話的意思是自承廟中有裘太平其人了。
花生上前一步道:“我們受他一位山下的好友所托,送來一封信件,需要當麵交呈裘施主,煩請上人行個方便,代為通報一聲。”
知客僧露出為難的樣子,“非是小僧不肯替三位通報,實在鄙寺有規矩,不接受女眷進香禮佛,另外,裘施主和鄙寺的主持也都說了,裘施主寄居鄙寺期間,若非是主動要求,一概不見外人,三位施主請回吧。”
花生哼了一聲,“架子倒還不小,不見也行,上人替我等捎句話給裘師傅總可以吧?”
知客僧立刻笑道:“施主請講。”
花生挺起胸脯,大聲的說道:“你告訴姓裘的,就說他有個結義的兄弟叫做王動,身無分文的將養在我慶豐園,如今病的快要死了,還虧欠下掌櫃的一大筆銀子,掌櫃的已經發了話,今天要是見不著銀子,就把他丟出去,數九寒天的由得他凍死餓死,俱和掌櫃的無關,裘施主如果不在乎他義兄死活,隻管躲著不見我。”
知客僧臉色變了變,遲疑了陣,問道:“施主說姓王的施主病的快要死了,可有什麼證據?”
花生順手抽出王動寫的短信,連同強行從他頸項上奪來的玉牌一起遞給知客僧,“這是王動寫給他兄弟的求救信,玉牌則是信物,上人拿去給裘施主一看便知。”
知客僧小心接了短信和玉牌,略掃了封皮一眼,臉色變了變,匆匆將兩樣物品放進僧袍內,雙手合十道:“請三位施主在此間稍等片刻,容貧僧進去稟告給裘施主。”
他臨走時候他還關上了山門,好似門裏邊有何種金貴的寶貝,生怕給三人看去了一般。
僧人越是謹慎,留在外間等候的三人就越是好奇,一等門內腳步聲遠,花生最先忍耐不住,趴在門縫山探頭探腦,“這個金蟬寺,我從來沒進去過,不知道裏邊是個啥光景。”
朝恩眼珠轉了轉,瞟到山門旁邊一周遭都是土牆,牆外卻有二三株大柳樹,枝幹遒勁粗壯,爬個把人上去是決計不會有問題的,於是笑著拉花生的衣角,指著大柳樹道:“大小姐,看哪兒。”
花生順著她手指望過去,登時眉開眼笑,卻又有點發愁,“位子倒是好,可惜我卻不會爬樹。”
奉恩似笑非笑道:“大小姐,朝恩的綽號叫什麼你忘記了麼?”
花生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是了,滑溜猴!”
朝恩臉上一紅,瞪了奉恩一眼,“死丫頭,想找打是麼?”
奉恩嘻嘻的笑,推了朝恩一把,“快別囉唆了,一會兒知客僧折轉,可是想看也看不到了呢。”
朝恩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甘不願渠道牆外柳樹底下,自己踩著濕滑的樹幹,先爬到樹上,再伸手將花生拉上樹,低聲說道:“大小姐,胡亂看兩眼我們就走啊,好歹是沒出閣的閨秀,給人看到你爬樹偷窺,實在有損顏麵,日後愈發的不好嫁人。。。”
花生氣得笑出來,“朝恩,你隻管囉唆,沒有關係的,我知道你不想漲工錢了。”
朝恩訕訕的幹笑不已,正打算說好話求饒,卻突然癡癡呆呆的看著花生背後的某處,眼珠轉也不轉,好像已看呆了。
“我的天,她可真是漂亮。。。。”
花生下意識的轉過頭,就見著金蟬寺大殿那頭,先前開門的知客僧低著頭往山門那頭行去,他身後跟著一位年紀大約有十五六歲的小少女,白衣如雪,明眸皓齒,烏黑的頭發雲水般披散在雙肩上,腰間係一根猩紅色的腰帶,襯得她腰肢盈盈一握,行走的時候就好似風擺楊柳一樣,那種風姿說不出有多麼的美,就是郎心似鐵的柳下惠看到隻怕也會思慕不已。
這女孩子本來並沒有注意到花生兩人,聽到朝恩失口的叫聲,轉頭看過來,瞟見兩個少女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抿了抿嘴,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