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十七,聶十七你將一個好端端的姑娘變成今天這幅模樣,你情何以堪?
王動沉吟了陣,說道:“大小姐,西門老酒巷子有一間燒酒鋪子,老板肥壯有力,是聶十七的人,你對他可有印象?”
花生愣了愣,“你說的是牛來福?”
十七每年的禮物,都是牛來福親自送到太倉所,等淳於老爺叫來花生,親眼見著她簽收之後才會離開,所以她對他有印象。
王動含混道:“應該就是他吧,你說聶光有無可能在他那裏?”
花生想了想,“說不好,”想到一種可能,突然心跳如鼓,顫聲說道,“難道,難道是十七進了雍州城,住在牛來福家,聶光知道了,於是急急忙忙趕去會他以至於忘記知會我們?”
她一直不知道爹爹媽媽是否耳聞過她私交聶十七的事,兩個人從來不在她跟前提起半句聶十七,但是十七走後的頭一年,曾經托牛來福送過一份禮物到慶豐園,結果那禮物不幸落在爹爹手上,爹爹隨即將東西丟在慶豐園的大門口,由得人踩得稀爛。
她心疼得不行,跑去質問爹爹為什麼私自處置她的物品,爹爹站在慶豐園聖上親賜的牌匾底下,似是而非又語重心長的回答她:“我聽人傳風,說這份禮物乃是城外頭有個盜賊頭子聽聞你的美貌,對你很是垂涎,私自送來討好巴結你的,為怕你識人不清誤交匪類,跟這種有損門風的人往來,壞了藏家的好聲譽,所以我就將東西處置了,斷了那盜賊頭子的念頭,我家的姑娘可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她又是傷心又是失望,卻又不敢辯解,一個人躲起來哭了好幾天,好在沒多久燒酒鋪子的牛來福就悄沒聲兒的買通園子裏小廝,給她送來十七的短信,要她不必難過,等明年還送禮物來,隻是不再進慶豐園,改寄放到太倉所的淳於老爺處,她要玩要看,去太倉所就可。
十七說過的話都做到了,年年他都有禮物送來,而且樣樣都很合她的心意,但她心中總還是有遺憾,私心盼望著有朝一日十七突然改變初衷,正大光明帶著禮物登門拜訪爹爹媽媽。
那一天會不會來呢?那一天是不是已經來了?
奉恩打了個寒戰,突然不敢看花生那張滿懷希望閃閃生光的小臉。
她不知道聶光究竟是什麼來曆,也不知道大小姐口中提到那個十七是何許人,但是她知道聶光的下落:他根本沒去牛來福的鋪子,大小姐注定是會失望的。
王動瞳仁收縮,麵色陰沉沉的,花生的想法確實不無可能。
花生身子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四肢百骸熱血滾滾,衝得她連頭發絲都要翹起來了,“我要去燒酒鋪子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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