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得麵色如雪,但猶抱有一絲希望,以為丈夫不是王動的人,多半不會聽從他指令行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丈夫二話不說立即就抽出腰間的短刀,刺向王潛。
她心念千轉,衝上去撞開丈夫的短刀,“你若是殺了他,我必恨你一輩子,他是我的孩子,要生要死都由我來。”
她抽出裘太平腰間的長刀,一發狠刺進王潛心口,他是她十月生養的孩兒,她知道他和常人生的不同,心口方位比起旁人往右邊偏了數寸,那一刀刺下去,雖然會有重傷,但決不致命。
王潛身子本就不夠健壯,挨了那一刀,當場倒地昏死過去,王動等他再不動彈,抽出插在他身上的腰刀,順手掂量了陣,悠閑的對裘太平道:“太平,差不多時候該走了,再晚一步可就要給官家的人捉住了。”
又吩咐丈夫,“天策府那邊的人,就辛苦你了。”
丈夫點了點頭,低著頭和裘太平從側門走了,路過她身側的時候,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愧疚不已。
兩人前腳剛剛走,官家的人後腳就破門而入,王動高舉雙手自稱行凶殺人,官家帶走了他,留下一個年老的仵作驗屍,她從袖子裏塞給他一千兩銀子,哭著說死者乃是自家的孩兒,眼下已然斷氣,懇求仵作成全,莫再胡亂翻檢,留個全屍給她薄葬,仵作收了銀子,樂得順水推舟,都沒量測他脈息就走了。
人都散後,她和於二將王潛抬到後山,準備火化了事,等於二架起柴薪,她向於二坦誠,說王潛乃是自家的孩子,如今無端身死,請王二去為他買些香燭冥錢,省得他泉下孤寒。
於二被她支走之後,她胡亂點燃柴薪讓火場燒起來,自己急急將王潛帶回別院,抓了上好的藥膏敷在他傷口上,為怕走漏風聲,又將他關在自家房裏的密閉囚室內,那原是聶十七在綠水別院時信手修建來以防萬一用的,連於二都不知道。
她將人收拾妥當趕回火場,正好於二帶了香燭另還有灰罐等物折返,兩人等柴薪燒盡,她怕於二看出端倪,又以心痛為由,讓於二站在遠處,自己獨自收了地上的灰燼,裝進灰罐,就地掩埋,順便掉了兩滴淚,事情就結了。
她已經打算好,讓王潛在別院將養兩日,然後就逮個空當送他回絳州,要他從此隱姓埋名過日子,哪想到王潛清醒之後卻不僅不聽從她吩咐,反要去找王動算賬,無論如何勸止不住,她正頭痛得不知如何是好,大小姐又跑來鬧騰,不僅撞破王潛還活著的事,甚至還令得她受傷,這件事要是給主子知道,都不敢想象其人會用什麼手段料理她。
“我該怎麼辦?”
王潛快活的笑,捂著心口的傷處,貪婪的目光在花生嬌嫩如花的小身子上流連,“很簡單,媽媽,把那小姑娘給我,讓我汙了她的清白,她自然就會對你我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