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怎麼會呢?莫非你有個兒子,想給他尋個媳婦?”
“是的,不錯!閨女呀,我要告訴你我那兒子是什麼人。昨天,有個小夥子打你這裏過,找你要涼水喝,你給了他風涼水喝了吧?”
“是啊!我看他是一個名門子弟呀!”
“不錯。他就是我的兒子,名叫邁斯歐德,是我們部族的首領。憑安拉起誓,他是我的寶貝心肝呀!閨女,你給了他水解渴,殊不知你還占據了他的心,牽住了他的魂呢!如果你是閨中女,那就福星高照,你的福氣真要來了;你若真有丈夫,就與他約定一個期限和地點,相互分手;這之後,將有大量禮物、駱駝、珍寶給你送來,你將成為最富有、最高貴的人。”
聽老太太這麼一說,阿卜萊眼前一片漆黑,口中發幹,麵色頓改,四肢顫抖,麵頰時而像紅辣椒一樣紅,時而又變得像檸檬皮一樣黃。她對老太太說:
“老太婆,我問問你,說實話,你就是邁斯歐德的母親吧!”
“是的。”老太太回答道。
“憑阿拉伯人的良心起誓,若不是我那麼敬重你,我早就把你掐死了。你回去告訴你的兒子,他若還不打消這樁事,我就把他告到我丈夫安塔拉那裏去,讓我丈夫找他算賬,讓他從大地上消失。這就是我的最後答複。老太婆,起身走你的吧!這裏沒有你的留宿之地!”
老太太站起身來,對阿卜萊說:
“你的部族會因為你而被連根拔掉,沒有安身之地!”
說罷,老太太轉身騎駝離去。老太太回到村子裏,已是掌燈時分。她經曆了種種磨難,終於來到兒子身邊,而邁斯歐德也在心急如火地等待母親回還,以便聽到新的消息。
母親把見到阿卜萊的情況一講,邁斯歐德隻覺思戀之火更加燒心,一時失去常態,變得像瘋子一樣,時而狂喊:“我要廢除對這些人的保護約言,用利劍把那姑娘搶過來與我成親!”時而又大叫:“我無能啊,擔憂一旦挑起事端而收不了場……”
一陣狂叫之後,邁斯歐德沒有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派人去叫江德勒。邁斯歐德少年時期曾得到江德勒的教誨。江德勒頗諳時事,是當時的一名智者。
江德勒來到邁斯歐德的帳篷,邁斯歐德把自己與阿卜萊之間的事情講了一遍,並向江德勒描述阿卜萊貌美絕倫,口齒清脆,身材苗條,明豔欲滴。邁斯歐德說:
“我決計廢除對阿卜斯人的保護的諾言,用武力奪取他們的財產。因為在我們的部族中,人人都向我訴說他們受了阿卜斯人的欺辱。我過去答應保護他們,出於對他們的憐憫,而換來的卻是受他們的氣。老人家,你說我該怎麼辦?因你比我更了解所有阿拉伯人的情況,定能為我出個好主意。”
江德勒聽後,覺得邁斯歐德說的種種理由有些出奇。老人說:
“孩子,你的那些想法不是高貴人的理性行動。擄劫英雄的女人,更是罪中之罪,禁忌中的禁忌,其後果不堪設想,帶給你的將是恥辱和遭受懲罰,苦果自食,苦酒自飲。孩子啊,你想的簡直是一件根本辦不成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不要去想它了。你要知道,你殺不掉女子的丈夫,你是無法把她弄到手的。依老夫之見,你還是忍一忍吧,等我給你設法先除掉她的丈夫。等這個女子失去了配偶,你再去她的族人中求婚,然後來一個明媒正娶,眾頭領證婚,光光彩彩,熱熱鬧鬧,人人無話可講,誰也不會責怨,根本不用廢除對人家的保護約言,那該多麼風光、多麼圓滿呀!如若不然,人們會說邁斯歐德這位大首領,為了一個姑娘,竟然廢除自己向人家許下的諾言,撕毀與人家訂立的條約,真是大失體麵。”
邁斯歐德聽老人家這樣一說,心中的愛火平息下來。他說:
“大叔,你看這件事該怎麼安排呢?”
老人說:
“我差我的老伴兒去跟她熬夜聊天,立即讓你和我老伴兒見麵。”
“老人家,我聽說你的老伴兒很有本事,創造過許多人間奇跡。我希望你趕快把她叫到我這裏來。”
江德勒的妻子是一位神奇巫婆,奸詐狡猾,詭計多端。她名叫“芭嘎”。江德勒派人去叫,芭嘎便來到邁斯歐德的麵前。邁斯歐德向她講明情況之後,要求她幫助他實現他的願望。老巫婆聽後,說道:
“大頭領,你今夜就跟我外出,隻能你一個人跟著我,不許帶任何人。走近那姑娘的帳篷時,我讓她出來見你。”
邁斯歐德連聲感謝老巫婆,心裏覺得平靜了許多,單單等待夜幕降臨。
說來也是奇怪。正在這時,阿卜斯、阿德南部族族王蓋斯派出自己的三個兄弟來見頭領邁斯歐德,請他帶著眾親朋前去赴宴,並請邁斯歐德立即回話。邁斯歐德心裏有打算,但難以說出口,隻得答應來使的邀請。出發之前,邁斯歐德去見芭嘎,告訴她說他要赴阿卜斯人舉行的宴會,並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