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2 / 3)

青鋒揮至處,烏鴉臨做窩。穆西爾接著說:

“不久之後,那騎士又去了海斯阿姆部族,擄劫了他們的婦女和孩童,他又得意地吟誦起詩來……”

“他吟了什麼詩?”邁斯歐德急問。

“聽我來背誦一遍……”

穆西爾背誦道:英雄策馬至,群敵皆驚惶。

海斯阿姆族,隻等天色亮;

出征必凱旋,收獲未可量:

帶回眾女俘,鐐銬嘩啦響。穆西爾吟罷說:

“首領大人,此後不久,那黑膚騎士又與哈立德·本·穆哈裏卜打了一仗,搶走了哈立德的妻子金伊黛,殺死了哈立德,擊垮了穆阿德·葉克裏卜,將他們的大批牲畜趕走。黑膚騎士曾經曆無數令童發變白的戰役,各部族頭領們記憶猶新。像來德姆山戰役,立馬勒穀戰役,努阿曼國王都參戰了。在洪流穀,他殺死了波斯科斯魯的次子沃爾德山大侍衛,俘虜了希賈爾·本·阿米爾·凱乃迪等騎士。首領大人,這個黑膚騎士經曆的戰役數都數不清。還有一種最大的災難,那就是這個人平安地從也門回來了,我們不能保證首領不受他的傷害,盡管你總是提防著他。因為你愛上的是他的堂妹,故很難避免與他發生正麵衝突,而且他會不斷探聽你的消息,偵察你的動向。”

聽老翁這麼一說,邁斯歐德憤怒有加,決計廢除對阿卜斯人的保護許諾。他說:

“堂兄堂弟們,憑安拉起誓,我不想以任何借口挑起戰事。我不久前赴過族王蓋斯舉行的宴會,但這個家夥的行為實在叫我難以忍受。如果不把他的妻子弄到手,我是不甘罷休的。”

江德勒說:

“頭領,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趕快告訴我!”邁斯歐德說。

“你如果擔心因廢除自己許下的諾言而遭阿拉伯人的譴責,我倒想出了一個主意:我明天裝作訪客去阿卜斯人那裏,到了他們的族王蓋斯麵前,就說:‘我們的頭領邁斯歐德派我來,向你表示祝賀,祝賀你取得了勝利,祝賀你們的衛士安塔拉戰勝了敵人,平安返回,凱旋而歸。我們的族王立誓要蕩平那些人的家園。’如果他聽信了我的話,上了我們的圈套,我就跟他談向阿卜萊求婚的事,當然為你向她求婚,並要求他給以答複。我隻有得到消息之後才回返。即使這會導致戰爭發生,責任也不在你的身上,人們不會埋怨你。”

邁斯歐德一聽,覺得這個主意好,隨後請大家散去,自己安然進入了夢鄉,不覺天色大亮。他立即召集本部族頭人們,與他們商量此事。眾頭領一致認為江德勒的主意不錯。

再看看族王蓋斯的情況如何吧!

眾弟兄坐在族王蓋斯的麵前,拉比阿也在那裏。族王蓋斯每遇到麻煩,總是和他們商議一番。

族王說:

“弟兄們,你們知道,我在也門是個異鄉客。安塔拉的話我有些半信半疑。如果事情真像他說的那樣,憑安拉起誓,我們的處境還是非常危險的。”

拉比阿說:

“說實話,這種事情真是值得懷疑。你怎麼能聽他堂妹阿卜萊說的那些話呢?即使安塔拉今日沉默無言,他明天就會開口!他要怎樣行事,倒是無可非議。我早已懷疑他說的那些話。”

奧馬拉說:

“族王,假若你們公開與邁斯歐德為敵,我們將在這裏沒有立足之地。如果發生戰爭,我們的老人和小孩子,一個也剩不下。我們沒有力量與邁斯歐德對抗;不管他懂不懂當前的事,他無論如何還是一個部族的大首領。如若真的愛上阿卜萊,這便是災難產生的根源。族王大人,依我之見,你們把阿卜萊從安塔拉那裏要過來,不管他安塔拉願不願意,然後把阿卜萊許配給這個部族強有力的頭領邁斯歐德,因為安塔拉從阿卜萊那裏得到了想得到的一切,他應該心滿意足了。再說,如果邁斯歐德這位首領成了我們部族的女婿,我們的地位就會大為提高,所有部落都會怕我們三分。你們趕快感謝安拉讓你從危險中解脫出來了吧!”

哈裏斯說:

“奧馬拉,如果有人愛上了你的妹妹或你弟兄的妻子,或者你的一位堂兄弟的情人,你會把她讓給那個人嗎?你會甘願忍受這種屈辱嗎?”

奧馬拉說:

“這話從何說起呀!我怎能有那樣的雅量和氣度!”

哈裏斯說:

“安塔拉怎能甘願把自己心愛的妻子讓與他人呢?”

奧馬拉說:

“哈裏斯,你怎麼把一個低賤的常人與一高貴的首領相提並論呢?”

哈裏斯說:

“怎麼不可相提並論?憑安拉起誓,隻有看到矛飛劍舞、亂馬交槍即逃的才是低賤的小人,而安塔拉出入沙場,屢建奇功,救助婦幼,勇敢殺敵,眾英雄都可以作證,他是當代第一英雄,不愧騎士之王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