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斯人高高興興地返回營帳,熱烈慶賀大獲全勝。族人們無不感謝安塔拉,而安塔拉卻因沒有見到阿爾沃回來而憂心忡忡。安塔拉把杜來德叫到麵前,向他問阿爾沃到哪裏去了。杜來德說:
“憑阿拉伯人的良心起誓,阿爾沃不在我的手中,而是在拉基塔·本·澤拉來那裏;隻要我在你們的手裏,救出阿爾沃是很容易的。不過,我想你應該和我交朋友,以便達成和解,好讓我帶著這各部族聯軍在不接受這種議和的人到來之前離開你們。你們有所不知,那既不讚成議和、你們又無力對抗的人就是蒙麵人蘇伯阿;如果他一到來,知道我在你們手裏,流血就是不可避免的事了。我的意見可以保住各方的情麵;假若不是我心中對你充滿敬意的話,我是不會給你說這樣的話的,更不會在動矛舞劍之後再談議和之事。我希望你成為我永遠的朋友。”
[0434]後方吃緊
安塔拉聽後,對杜來德說:
“杜來德呀,杜來德,我不會再受你的騙上你的當了,因為你與我已經戰過數個回合,你用陰謀迷惑我,好讓你的弟弟哈利德乘機帶兵殺來。至於蘇伯阿來威脅我,我則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我有足夠的把握當著眾騎士的麵將他俘獲,或者讓他血灑荒原,永睡沙灘。如果天命安排他無法到這方土地來,我會帶兵攻打侯邁爾部族,讓他們從大地上消失,不讓一個英雄與我平起平坐,更不能讓他們名揚各個部落。”
杜來德聽安塔拉這麼一說,急忙起誓說哈利德領兵進攻不是他的主意,也沒有與他商量過。杜來德說:
“騎士之王,這都是天命的安排,人無可奈何。”
二人正談話時,忽見安塔拉的哥哥基裏爾來到安塔拉的麵前。他是從阿米爾部族那裏來的,臉上滿掛驚懼表情。安塔拉忙問:
“基裏爾,你的臉色怎麼成了這個樣子?為什麼離開了阿卜萊?發生了什麼事情?”
基裏爾說:
“弟弟,栽德·海伊勒領兵包圍了我們的家園和阿米爾人的家園,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災難,大隊人馬像潮水一樣湧來,把村莊圍了個水泄不通,大肆搶劫我們的錢財和駱駝。激戰開始,刺傷了長矛大王埃什姆,傷情極重,瀕臨死亡,並有許多騎士負傷。栽德的人馬把阿米爾人趕到了帳篷外,鮮血染紅了丘山,阿米爾人麵臨著死亡的威脅,情勢十萬火急。幸虧有阿密爾的母親凱卜涉幫忙,不然我們就沒命了。因為我們到了帳篷外,沒有聽艾哈瓦斯·本·賈法爾的命令,和當地人混在了一起。我們正在黑夜與火中掙紮,情況可怕極了。”
安塔拉對基裏爾說:
“阿米爾人在看著我,如果他們不願意讓我們與他們做鄰居,我會讓他們喜歡我們。”
說罷,安塔拉走去見族王蓋斯。他對族王說:
“族王大人,你知道你們的婦女都在阿米爾部族那裏,而我們都在你們的麵前。這幾天裏,栽德·海伊勒帶著奈卜罕騎士侵入了他們的土地。如果栽德的騎士俘虜他們的婦女,也會同時將我們的婦女劫持去。因此,我一定要趕到那裏去看一看實際情況。你們現在已經戰勝了你們的對手,沒有讓你們擔心的人了。如果蒙麵人蘇伯阿到來,你們又沒有能力與他對戰,你們就同杜來德議和,他會替你們勸退蘇伯阿這個敵人。我即使離去,也不會離這裏很遠。”
阿密爾·本·圖非勒說:
“騎士之王,死了人是應該哭的。你留在族人這裏,讓我去阿米爾部族家園,我來擔當此大任吧!”
安塔拉說:
“不能這樣!”
隨即,安塔拉叮囑愛獸迷堅持戰鬥,讓族王負責籌劃安排,之後,帶上武器,趁夜初踏上了去阿米爾部族家園的征程,阿密爾·本·圖非勒和安塔拉的父親舍達德及二十名基拉德家族的騎士隨行。
安塔拉離開住地時,本想把阿卜萊托付給叔父馬立克及少數幾位騎士照看。當安塔拉騎馬遠離阿卜斯人居住的地方時,夜色漆黑,想起自己近來經受的一串串磨難,不禁詩興難抑,隨口吟誦道:喚聲災難魔,隻管與我鬥;
襲擊時來左,傾壓時來右。
我有高強誌,抵抗為自有。
我誌堅如鐵,足令大山愁。
揚眉劍出鞘,光亮照宇宙。
揮矛亮光閃,為我照路走。
千裏駒飛快,電閃追難酬;
周身矛似夜,白斑生馬頭。
人馬依如命,百戰不言憂。安塔拉吟罷詩,隨行騎士歡欣鼓舞,如癡如醉,豪氣大發,視死如歸,揚鞭策馬急行,直到夜過一半,方才離鞍,讓馬歇息一下。
過了不大一會兒,他們又上馬登程,天亮時,他們接近阿米爾部族的帳篷,忽聽那裏喊聲嘈雜,又見刀光劍影,知道人們正在拚搏廝殺。他們仔細打量戰鬥的雙方,發現阿米爾部族人默不作聲,在帳篷之間來回跑動,正奮力保衛他們的婦女和兒童。長矛大王埃什姆受了傷,仍時而左殺,時而右衝,敵人的大隊人馬就像狂浪一樣擊打著他。他們看到栽德·海伊勒在大隊人馬的前列,高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