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2 / 3)

第二天早晨,易雅斯下令把哈尼橫綁在一匹馬背上,然後他率領眾騎士向波斯帝國的都城馬達茵進發。當他們進入馬達茵城時,先派人去報告喜訊。國家重臣們歡呼慶賀,國王呼達文德聽到歡呼聲便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老相爺穆比讚把喜訊稟報。呼達文德站站坐坐,電閃雷鳴,命令群臣道:

“把他給我帶來,好讓我熄滅心肝烈火!”

穆比讚說:

“大王陛下,你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實現自己的願望,就請陛下沉著冷靜,千萬不要急躁,手下多多留情。這個人一到你的麵前,你先要善待他,向他賜贈錦袍,發放禮金,借他誘騙努阿曼的王位。你要對他說:‘隻有你才適合做阿拉伯國王。我們原諒你,保你平安無事,讓你盡享福祉。’哈尼聽你這麼一說,又看到陛下賜贈給他的錦袍和禮金,他心中的疑慮將完全消失,之後他就會把努阿曼像趕駱駝一樣趕到你的麵前。隻要那努阿曼到了你這裏,如何處置他則全由你了,你定可一報殺子之仇,二雪心頭之恨。這一切便可在宮中實現,用不著興師動眾,更不必禦駕親征,手下大軍也便可免於遠征之苦,省時省力省錢財。”

呼達文德聽老相爺這麼一說,如夢初醒,心境豁然開朗,立刻回應道:

“老相爺此主意甚妙!”

次日一早,易雅斯帶著哈尼來到王宮大門外,宮仆們爭相跑去報告消息。易雅斯獲準進入王宮,抓著哈尼的手進入宮門,周圍的騎士則個個劍拔弩張。他倆一直走到國王的寶座前。易雅斯先為呼達文德祈福,並祝國王榮華長在,萬壽無疆,然後說:

“大王陛下,火神已經戰勝了你的敵人,將殺王子希爾桑的凶手抓住,並令我們把他帶到了大王麵前。就是這個人幫助努阿曼國王擊敗了陛下的大軍,我們請求國王允許我們給他最嚴厲的懲罰,然後用寶劍將之碎身萬段。”

呼達文德聽後微微一笑,然後說:

“一個僅僅帶著四百名騎士的將領,一天之內竟將十萬大軍打得丟盔卸甲,東逃西竄,這簡直令一個頭腦健全的人難以相信。這樣的將領定有神仙默助,福星高照,鴻運齊天。我聽說他們與我們的大軍相遇時高聲呼喚一個人的名字,據說那天那個人已經出世,並且得到了蒼天之主的關懷和護佑。我們不應與這個人為敵,而且該善待他,準備有朝一日借他抗擊大災大難。我已經知道最初的錯誤發生在我的身上,因為我想要努阿曼國王的女人。我是聽了心理陰暗、喜歡惹是生非的惡意進諫,從而放棄了先人們的公正原則,因而遭到了懲罰,令我的大軍慘敗。今天,我想改正我的過失,消除我的錯誤,但期神靈使我免遭屈辱,寬恕我的罪過,接受我的懺悔。”

說罷,波斯科斯魯想讓哈尼放心,給他以安慰,於是下令為哈尼鬆綁,向他贈送錦袍,並給他騰出一個房間,讓他住下。哈尼本來以為自己到了馬達茵,隻有死路一條,然而失望過去之後,迎來的卻是快樂安逸,知道自己遠離了死神,那一夜過得格外愜意。當晚,賢哲穆阿拜德·本·哈桑一直守在哈尼的身旁,祝賀他平安無事,問他對波斯科斯魯呼達文德有何要求。哈尼聽到這些話,自覺如在夢中,因為他本來以為被帶到這裏來是要遭殺的。哈尼振作精神,咬咬自己的手指頭,證實自己不是在做夢,從賢哲的話裏可以聽出來,國王心中的怒火已經熄滅,同時宮門也已為他大開。哈尼說:

“所有這些都是我的運氣好。”

次日天明,波斯科斯魯呼達文德把哈尼叫到自己的麵前,讓他坐下與自己共進早餐,讓哈尼坐在自己的身旁,微笑著給哈尼添食,並把食物送到哈尼的嘴裏。國王給什麼,哈尼吃什麼。早餐過後,宮仆們又送上葡萄酒。宮仆們問哈尼為什麼離開家園和親人,哈尼把去接舅舅的女人回迪卡爾大地等事一一告訴他們,一直談到與蒙麵人蘇伯阿相遇在海爾賽。

哈尼向他們吟詩一首,其中有這樣幾行詩:家園孕婦多,含淚把子生。

迪卡爾大地,恐怖事複重。

呼羅珊軍至,話聲如妖鳴。

若有相搏時,災難一消空。

……哈尼吟罷詩,波斯科斯魯呼達文德顯出驚訝和高興的樣子,而實際卻是苦在心中,怒氣幾乎要迸發出來,尤其是聽到詩中言及希爾桑的事。但是,他強壓怒火,竭力掩飾內心的不悅,對哈尼說:

“哈尼,波斯人正是用這種話統治阿拉伯人的。”

呼達文德反而對哈尼大加稱讚。這種情況一直繼續了十天,哈尼的傷口痊愈了,開始隨國王的隊伍前往校場,到校場上練習騎射刺殺,不論遠近親疏,一律要展示武藝。這些天裏,波斯科斯魯呼達文德總是讓哈尼騎著當時各國帝王都沒有的那種禦馬前往校場比武。幾天過去,呼達文德的多位國家要人單請哈尼一人趕赴禦宴。酒過三巡,哈尼已經有了醉意,呼達文德直截了當地對哈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