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高懸,彎若眉眼,滄然霧色時而朦朧,掩不住的是yu說還休,道不盡的
是清夢相思。
司徒曉翎一雙玉臂枕著俏臉,趴在錦榻上,藍色麵具下的那一雙墨色望著夜
空,在溫泉之間,水色氤氳之中,竟比那皎月還要亮上三分。似那深海黑珍珠?
是那蒼白月色中,泛著墨光的光源!
驀然,眼眸流轉。司徒曉翎不禁然坐直身,望著窗外略遠,月下那一摸熟悉
的蒼色身影已步上小閣樓。那麼的小心翼翼,是怕驚擾了誰呢?
司徒曉翎注目良久,即便沒有亮起燭光,她也能知道那一抹相思停駐何處。
“楓橋大皇子不是在天霄麼?怎會又有戰事?”
卓克軒背脊微微顫栗,轉身見到的是司徒曉翎披了狐裘,籠著捂手,嬌小的
臉藏在帽簷中,月光下,藍色麵具幽幽有光亮。
她還記得,每逢戰事前夕他必來的地方?
“還是驚著你了!”
“是還沒睡呢!”
卓克軒怔怔看著她,良久不曾說話,仿佛她亙古就是站在那裏的,隻為等他
的到來。隻是,真是如此,那該多好?
司徒曉翎皺眉,他是看不到,但是嘴角習慣性的輕輕一抿,卓克軒終是向前
了幾步。
“夜深霧重,你不該出來的!”
司徒曉翎大駭,急忙後退數步,令卓克軒為她攏衣的手空蕩蕩僵在那裏。眼
神難以掩飾的悲涼:你竟避我如洪猛?原本受傷的不該是我麼?
卓克軒低頭轉身,依舊遙望著窗外。在白天,隔著些許的住戶,便是那一望
無際,長著才冒新芽的嫩綠草原。這夜晚呢?月色銀輝,草原頓失嫩暖,取而代
之的是蒼白的寒涼。
隻看它蔓延至天際,相連處,還是有那明顯的界線。好比他與……她。
“上龍國出兵莫城,珞此次來玄武城,一為賀壽,二為糧草!”
“上龍國?”司徒曉翎思考片刻,然後了然道,“如此大事,也難怪剛才姐
夫是找父親商議,而不是二哥。”
“不僅如此,”卓克軒再次轉身的神情變得極為凝重,“此次帶兵的,是上
龍國的攝政王——蕭君臨!”
司徒曉翎挑眉,很是難以置信。世人無不知曉,這個所謂的攝政王,其實才
是那上龍國九重宮闕之上騰龍寶座的真正主人!隻差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他便可
以光明正大地坐在上麵。
然而這上龍國野心勃勃的幕後君王,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南宮珞與他最近的
一次交戰,已是在八年前。那次戰役,可說是屍骸遍野,兩國都未得到什麼好處
,相反,都損失慘重。但是天霄為三國中最富足的一國,於是較上龍要早些時候
恢複過來,但也花了整整三年時間。之後蕭君臨偃旗息鼓,不再輕易挑起戰事,
兩國相安無事過了五年。
“他此次挑起戰事,意不在天霄。”卓克軒又道。
“不在天霄?那又是為何呢?”司徒曉翎喃喃自語,自顧自思考著,“啊!
對了。是小金國!”
卓克軒欣慰地一笑,她還是如此敏銳。
“近年來,上龍國屢次出兵一些小國,去年甚至兵犯赤羽。隻因今年大旱,
害的上龍國國庫吃緊,這才安生沒多久呢!這個蕭君臨野心不小,卻是沒得什麼
耐性!”司徒曉翎說著時,言語間盡是不掩的憤慨。
“其實他也不是盲目出兵的!兩年前吞並的陳國,可是僅次於三大國的富足
啊!若不是我天霄和赤羽,一個隔著梁國,一個隔著風巫國,使得兩國都鞭長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