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想來我們也不會等著他蕭君臨來吞了陳國。也正因這陳國，使他上龍在短短
三年已恢複七成國本，而在他吞並陳國之時，上龍國勤帝突然薨於勤政殿，沒有
遺詔，勤帝兄弟兒子們都各自為政，最後還是在蕭君臨吞了陳國，後又回朝鎮壓
，扶勤帝幼子——公子允登位。人皆知公子允當時年僅十歲，不過是個傀儡皇帝
，可又有誰敢出來與他這手握上龍四分三軍馬的攝政王相抗？可見蕭君臨的文治
武功都非等閑。”卓克軒緊閉著嘴唇，眼微闔，靈光乍現。這是遇到勁敵之時的
沉靜。
“我也知哥哥說的在理，可小金國並非陳國。小金國處於天霄、上龍交界，
在地域上雖比不得三大強國，但它資源富碩。尤其是鐵礦！我天霄雖富裕，但兵
力上卻不比上龍國。兩年前，吾皇與小金國國主簽下盟約，五年之內，兩國不得
動兵刃，所有礦物之五分三隻能與我天霄交易。若他小金能完存便罷了。若不能
存，那也隻能握於我天霄之手。唇亡齒寒，以蕭君臨之心性，必擾我天霄邊境，
甚至於兵發天霄，直至我天霄都城——魅城也未可知。”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所以此次不容有失！”
“哥哥是要親自押運糧草？”或許是因為又要開戰了吧，她有些忐忑難安。
卓克軒頷首，過了會兒才放緩聲音說：“此次蕭君臨無故出兵，而我天霄已
得小金國國主求援。民心在我天霄，所以翎兒無須擔心。”她會擔心他吧！卓克
軒如是想。
司徒曉翎無所謂笑笑：“翎兒能想到的，嫂嫂也一定能想到！她是天霄上至
吾皇，下至臣民都為之敬佩的巾幗英雄。何況，她是你的妻子。所以擔心的還有
嫂嫂，甚至父親！至於翎兒……”
卓克軒小心翼翼地看著翎兒，會不會是他想的那句話？
“翎兒當然也擔心哥哥！”
是了！是了！
卓克軒眼眸神色流轉：是那句話，卻又不是那句話！
他是她的哥哥！
“哥哥何時啟程？”
“三日後。”
“那楓橋皇子呢？”
“兩國軍隊演習之事就交由幽蝶。而招呼大皇子……就交給翎兒你吧！我想
，沒有誰比你更合適的了。”
司徒曉翎蹙眉，心下焦急，下意識上前了一步：“哥哥此次不帶上嫂嫂？”
但下一刻，她又驚覺是自己擔心，所以慌亂了。冷楓橋為赤羽的大皇子，主帥不
能親自接待已算是失禮了，副帥又怎麼還能缺席呢？
但卓克軒卻因為這一動作，心潮翻湧，原以為漸遠的兩顆心又近了了嗎？翎
兒，你那較比幹還多一竅的玲瓏心思究竟是怎樣的？為何我眼前熟悉的你，越來
越陌生了呢？又或者，我們根本就未有熟悉過？可以前的我們又算什麼呢？
卓克軒的眼神過於炙熱，司徒曉翎直覺，若還留戀不離開，隻會被那眼神洞
穿，那樣赤裸裸曝露在人下？
不，不可以，尤其是他。
於是她轉身落荒而逃，腳步沒有絲毫猶豫，步下樓階沉沉的，漸漸遠去。
卓克軒痛惜，但也沒有去挽留。多年來的軍旅生涯，他為一方統帥，於是便
有了自己的驕傲。
她既不悔，他又何必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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