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子晴睡了整整一天,直道晚飯時雲影來叫她她才清醒。
昨晚為了練功一夜未睡,天一亮就倒在床上補覺。聽到外麵的敲門聲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下床去開門。
門打開,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麵前。蘇子晴的困意頓時消散,愣愣的看著他。
“屬下參見王妃。”
“哦。”蘇子晴緩過神來笑笑,“遲暮是你呀,阿澈派你來的?”
“是,這是王爺給王妃的信。屬下不宜久待,先行告退。”
蘇子晴向四麵看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伏在遲暮的耳邊低語兩句,遲暮尷尬的笑笑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子晴拿著信關好門回屋,借著微弱的燭光一字一字的讀。可她哪成想信裏一共兩行字,安好勿念,小心謹慎。她的嘴角抽了抽,什麼時候她家王爺也開始節省筆墨了。
將信紙收起來放好,站起身鬆懶的抻抻懶腰,蘇子晴是神清氣爽。
又過幾日,孟府大少爺患了隱疾的事被傳出來,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消息傳到孟敬賢的耳朵裏時,他簡直要氣炸了。立刻派人去將那些傳謠言的人抓起來,可誰知那些都是乞丐,一聽官府抓人都跑的無影無蹤。
這些都不是重點,最要命的是孟府遍尋名醫都沒辦法治好孟正宇,孟正宇每日忍著痛躺在床上,根本就站不起來。
蘇子晴聽著雲影繪聲繪色的描述,一口茶噴出來差點嗆到。顧不得去擦嘴角的茶漬,捂著肚子開始大笑。
笑聲停止蘇子晴想到一件事,有些人要找上門來了,自己的大仇人馬上就要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想想就興趣盎然。
果不其然,又過三日,管家張伯急匆匆的來找蘇子晴,蘇子晴的態度很散漫,告訴管家對孟家的人不必客氣,隻說自己潛心備考不見客。
管家自然是知道孟家人來的目的,但見不見是主子的權利,自己一個下人隻要遵循主子的意思辦事即可。
管家幾次回絕孟家的大掌管,大掌管有些不悅,但因為有求人家也隻好忍著氣和張伯打太極。
張伯的態度很明顯,主子說不見就不見。要見也可以,必須孟敬賢親自來請。孟府大管事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破裂,低吼一聲拂袖而去。
回到孟府,大管事把在蘇子晴那裏的遭遇講了一遍,言語中盡是委屈。他委婉地將蘇子晴的要求講出來,邊說邊觀察孟敬賢的表情,生怕說的不對惹老相爺生氣。
孟敬賢並沒有大管事想的那樣大發雷霆,反而異常平靜的聽著他的話,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眼神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
“還有嗎?”孟敬賢低沉雄厚的聲音響起,管事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他們要相爺親自去請,少爺的病隻有他能治。”
說完低下頭盡量降低存在感,熟悉的人都知道相爺這是生氣的表現,他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你先下去吧,大爺和二爺回來告訴他們去書房。”
管事應了一聲退出正廳,快速走出去擦了一把汗,他真是老了有些忘本了。
孟敬賢一直忍著怒火,等到兩個兒子到書房,他將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兩個兒子孟耀宗和孟耀祖對視一眼,都是有些不可思議。一個進京趕考的舉子竟然敢公然與孟相府作對,他就不怕科考受阻嗎?
三人坐在一起保持沉默,思考片刻孟耀宗一拍桌子打破沉默。
“爹,這個蘇子晴的膽子未免太大了,難道是有什麼靠山不成,是皇上還是張崇文。”
孟敬賢精明的老眼帶著絲絲狠決,“他的背景很簡單,為父派人查了幾次都沒有什麼成效,這個人真是隱藏的很深呢。”
“那要怎麼辦?正宇的傷別的人治不了。可怎麼能讓爹屈尊去請他,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人。黃口小兒而已。”
孟敬賢搖搖頭,意味不明的笑笑。“錯,為父正有前去的打算。”
“父親?”兄弟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咱們決不能與他交惡,先不說正宇的前程掌握在他的手中,就說現在他的靠山有可能是皇上,我們就不能得罪他。如果能將他拉攏過來對我們有利,如果她是一個聰明人就該適可而止,隻要有共同的利益敵人也是朋友。”
孟耀祖小聲嘀咕一句,“爹,您不能去呀,讓人知道您與即將科考的舉子有關……”
“老夫現在無官一身輕又有何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