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之際,就在小木屋的前麵,鄭國一臉慈祥的對鄭霖說道:“霖兒,以後要好好的聽姐姐的話,不要給姐姐惹麻煩。要學會照顧自己。切記爺爺的話啊。”
鄭霖的眼眶紅紅的,看樣子是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強忍了好一會還是止不住嘩啦啦地往下掉,用力的點點頭:“爺爺,霖兒會謹記您的教誨。爺爺,一定好好的,霖兒會回來看您的。”
看來這鄭霖似乎一瞬間長大了許多,鄭老聽到這話,伸出衣袖替孫兒擦掉淚珠,柔聲道:“霖兒,乖,不要哭。哭得像個小花貓一樣。爺爺和奶奶都老了,以後不能陪霖兒。霖兒,你是爺爺最放心不下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活著。嗯?”說道這止不住流出了淚水,悄悄轉過頭,用衣袖抹掉淚水之後又轉回來,拉著鄭霖的小手,顫聲道:“爺爺就算死了,也會在天上看著霖兒的。”鄭霖嗚咽著說道:“爺爺,霖兒一定會好好的活著,我會聽姐姐的話,爺爺不用再為霖兒操心了。”鄭國用力的點點頭,黝黑的大手緊緊握著白嫩的小手,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好,霖兒長大了。”
鄭老緩緩站起來身來,過了片刻,才調整好自己的語氣,對吳雙深深鞠了一躬,道:“丫頭,今生你對老夫的恩情,老夫銘記於心,來生若有機會,一定報答你的大恩大德。霖兒,以後就拜托你。”說完準備拉著老夫人一起給吳雙再行一次跪禮。
吳雙趕忙扶住二老的手,製止他的行禮,道:“鄭老再如此就是把我吳雙當成外人了,你們這樣會折我陽壽的,使不得。二老放心,我一定好好將鄭霖撫養成人,今日一別,恐怕難有再見之日,二老一定保重啊。”
兩位老人默然的點點頭。
吳雙牽著鄭霖的手轉身向山下走去,後麵傳來聲聲叮囑:“丫頭,一路小心啊。”
青翠的深山,雲霧繚繞,山中木屋前,兩個佝僂的背影相互依偎,注視著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逐漸變成一個點,漸漸地遠了,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內了……
吳雙帶著鄭霖從山中出來之後一路往西走,其實也沒有什麼目的地,畢竟這個兩千多年前的秦朝對她來說算是一個陌生而又有點熟悉的地方。
現在竟然已經是秦始皇三十六年元月十八了,即公元前211農曆三月了,從曆史記載來說,秦始皇隻有兩年不到的生命了,而最後這兩年也是秦始皇求取長生不老藥最為瘋狂的一年,秦始皇第五次出巡就在今年的冬天,從鹹陽一路往東出發……
去鹹陽?會不會太危險?自己一介女流,在這男權極度集中的地方要如何生存?更何況還帶著個九歲的小孩子。遠離政治中心應該安全些吧。
對了,這裏不是離上黨郡不遠嗎?上黨郡,如今應該是蒙恬在駐守,蒙恬,這位讓匈奴人聞風喪膽的秦國大將,卻並非隻是一介武夫那麼簡單,蒙恬乃秦始皇長子——公子扶蘇的啟蒙老師,這個戰功赫赫,為六國統一立下汗馬功勞的男人恐怕還是個文武全才呢,沒記錯的話,毛筆的創始人還是他呢。
吳雙打定主意之後就帶著鄭霖一路從西走。在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她們在一個鎮上打算休息一晚再走。
吳雙走完了鎮上整條街,僅僅在鎮中間發現一家首飾兼布匹店,為什麼要找這種店鋪呢?沒有錢啊,嗚嗚,唉,還是一句非常實用的話——沒錢寸步難行。
秦朝統一六國後就實行了書同文,車同軌,貨幣、度量衡全部實行了統一。吳雙來到這裏後,也沒見過真正的貨幣長什麼樣。
沒辦法,隻得不舍得看了眼右手腕上的銀手鐲。看著這銀手鐲,吳雙心裏又有些哀傷了,這鐲子是媽媽的,聽媽媽說這鐲子是外婆的,相信這鐲子應該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媽媽說銀子可以辟邪,於是就給了吳雙,這鐲子上的花紋是原本是刻著鳳凰的,可是吳雙覺得鳳凰太高貴了,她不喜歡,就自己出錢加工成簡約的普通花紋。可如今卻要因為生存而賣掉它。
秦朝時期,純銀應該還是很有價值的,本來是想找家當鋪的,可是轉念一想,秦朝時期似乎沒有當鋪啊,於是才想著要不要進這個賣首飾的店鋪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