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想了想,還是走進了那個唯一買首飾的店鋪。
而店鋪老板是個老人,留著長長的胡須,帶著點書卷氣息,看見一個穿著甚是奇特的女子走進來,熱心的問道:“姑娘,想要些什麼?請隨便看看。”
吳雙有些尷尬,站在櫃台邊,手裏拿著銀鐲子,說道:“店家,您看這個鐲子怎麼樣?”
老板接過銀鐲子仔細打量起來,這時後麵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色澤溫韻、花紋素雅、做工精細,還帶著上好的銀色光澤,此乃銀中首飾的上品。”
老板連連點點頭的同時走出櫃台,對著來人抱拳鞠躬,帶著發自內心的崇敬,微微頷首道:“公子。”
吳雙轉過身,打量著來人:此人非富即貴。身高占了絕對的優勢,超過一米八,五官算是極為清秀,而臉上掛著的笑容則給此人增加幾分親和的魅力;從服飾上看,衣料上乘,身著淡紫色的外袍搭著藍色的襯衫,袖口及衣襟上簡潔的花紋顯得格外大氣,腰間係著一條淡紫色革帶,革帶的右下方還有一塊色彩柔和的玉佩,秦朝服飾講求層次感,而眼前這位公子的裝束層次感極為鮮明,淡紫色和藍色的搭配更加給人一種微妙的感覺,不過好熟悉啊,似乎在哪裏見過,哦?對了,就前幾天晚上有一個身穿紫衣長袍的男子騎著馬兒經過自己身邊,還問自己需不需要幫忙來著,隻是自己當時心裏糟得很,壓根就沒理。
而這邊的扶蘇也在打量這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女子,待看清五官後也不由一怔:好一個清秀佳人!驚訝道:“是你?”
雖說這女子穿著不像秦國人,可是那五官卻完全符合秦國女子,令人意外的是這個女子渾身上下出來的氣質是扶蘇二十八年來從未見過的,還有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灑脫,如此脫俗、如此自信的女子恐怕尋不出第二個了,而這些正是自己欠缺的。思及此,扶蘇收回自己目光,微微頷首,輕聲道:“在下扶蘇,剛才有所冒犯,還望姑娘海涵。”
“扶蘇?你說你叫扶蘇?秦始皇的長子扶蘇?為何出現在這麼個小鎮上?”吳雙一聽見來人自報名諱叫扶蘇,劈裏啪啦一下子問了還幾個好個問題。
這邊扶蘇則驚訝不已,這個年紀看來不超過二十歲的女子,還真是帶著幾分孩童子氣息,隻是為何聽見自己叫扶蘇時,表情如此豐富,心裏雖說很不解,語氣依舊溫和的說道:“姑娘為何如此驚訝,隻不過姑娘一下子問了扶蘇這麼多問題,扶蘇該先回答哪一個?”
吳雙對中國曆史甚是感興趣,在大學裏自己課餘選修的正是中國曆史,關於秦朝曆史自然熟知,每每解讀秦朝亡國的原因時就會有人提出如若秦始皇死後繼位的不是秦二世胡亥,而是公子扶蘇的話秦朝曆史會不會改寫呢?或許就不至於使得中國曆史上的第一個中央集權的政權在十五年之後走向終結。
而關於扶蘇,吳雙曾經隻是為他的死感到惋惜而已,也許,也僅僅隻限於也許而已,就算是扶蘇繼承秦始皇的皇位,也挽救不了秦國走向滅亡的原因,因為作為第一個皇權,它存在太多的弊端,就算扶蘇再有能耐,也隻不過是隻能延長秦朝多幾年的壽命罷了。
而一旁的扶蘇則見這女子似乎已經走神了,有些尷尬的叫道:“姑娘,姑娘?”
吳雙被扶蘇的呼叫打斷了思緒,抬頭盯著扶蘇,真是人中龍鳳啊,如此天生的帝王之才卻沒有帝王的命,半響,喃喃道:“莫非是天意?”
“姑娘所說何為天意?”扶蘇不解的問道。
吳雙回過神來,收回自己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扶蘇,以及他後麵跟著一個小廝,店鋪老板都在以不同的目光盯著自己,或不解,或微怒,或驚訝……
吳雙微微一笑,略帶歉意地輕聲解釋道:“小女子吳雙見過公子扶蘇,從未想過在此遇見公子,小女子一時失態,希望公子見諒。”吳雙心裏嘀咕道:這倒是實話,絕對的實話,我從沒想過可以遇見史上賢名流芳千古的‘公子扶蘇’。
扶蘇淡淡一笑,道:“吳雙?果真是個無雙啊!”略微停頓一下,接過店鋪老板的手鐲,說道:“吳小姐如此精致的手鐲是準備用來……?”說到此故意停頓,望著吳雙,希望可以得到解答。
吳雙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大方的說道:“小女子攜幼弟初到此處,如今急需用錢,想用這手鐲換取一些現金,所以想問這店家是不是可以替小女子解決眼前難題罷了,沒想到在此遇見公子,倒讓公子見笑了。”
“原來如此!”扶蘇了然一笑,然後問那店鋪老板:“孫老以為如何?”
那老人認真的說道:“這位小姐的手鐲確實是老朽生平所見過的首飾中的尤物,如此做工、雕工恐怕這世上難尋。老朽恐怕無能為力啊。”
吳雙神色一暗,這一瞬間的黯然自然沒有逃過扶蘇,猶豫了片刻,開口道:“吳小姐若不介意,扶蘇倒是可以幫忙。”
“公子肯幫助小女子,是小女子的榮幸才是,何來‘介意’二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