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二長老不管呢?”林若曦氣鼓鼓地問道。
“應該不會出現萬一吧。”孟長河也有些不確定了,畢竟高層爭鬥,犧牲一兩個無關緊要的弟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哼!”林若曦一扭身,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悶悶不樂道:“師父你若是不幫他,那九幽彙聚之地我也去不了了,你徒弟一輩子的實力隻怕也就會到此止步了!”
孟長河大驚失色,屁顛顛地從櫃台後麵跑了出來,彎著腰站到林若曦跟前,伺候姑奶奶一樣放低了姿態:“這話可是從哪裏說起呢?”
林若曦扭過頭去,不再言語。
孟長河連忙又轉了個方向,再次走到林若曦跟前:“你跟我說說看,為什麼不救他你就去不了那裏了?”
“反正你不管他的死活,我的死活你也不要管了,師父你就是這種無情無義之人!”這話就像一支利箭,迎麵刺來,穿透孟長河的心髒,令他似被雷劈,全身一震,小心肝都裂成無數瓣。
“小祖宗,我們好說好商量行不行?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受不了你這樣折騰啊。”孟長河連連揖身,卑微得不得了。
這豈是對徒弟的態度啊,簡直就是對姑奶奶的態度。
林若曦這才轉過頭來,盯著孟長河輕聲道:“他修煉的是太陽屬性武技,而且體內的日芒之氣精純無比!”
“純陽之氣?”孟長河神色凝重,“精純到什麼程度?”
“他比上次你找來的那個人,純陽之氣精純五六倍以上!”林若曦答道。
“你測試過他?”孟長河迫不及待地確認。
“是啊!”
“若是如此,那他還真不能出事!”孟長河的腰杆突然挺直起來,想了一會兒,邁步就向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又是一停,回頭望著林若曦問道:“徒兒,你反感他嗎?”
“不反感!”林若曦慢慢搖搖頭。
“那就是喜歡了?”
“也談不上喜歡,就是不討厭罷了。”林若曦被問得臉色羞紅地說道。
“嗯,你也明白如果是要去九幽穀你要做些什麼,但是你要跟為師保證,不能對他動心,我才會去幫他!”
“師父你說什麼呀!我和他連話都沒有說過。”林若曦扭扭捏捏地說,這話說得她一陣心虛,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夜晚的尷尬。
“不是老夫硬要你割斷情絲,而是……雲夢宗這種小地方不是你的最終歸宿,這裏也沒有你能傾慕的人,總會有一天你能攀上一個任何人都無法達到的高度,到時候你會能在這世間活上數百年,上千年,而你白頭偕老之人會在你前麵老死,老夫不希望你承受那樣的痛苦。徒兒你要記住,武道的頂峰,是孤獨,是寂寞,是高處不勝寒呢!”
孟長河這話說得感歎不已,也好似是由感而發,林若曦分明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飽含傷感和憂傷。
難道師父經曆過這種事嘛?正想詢問一聲,孟長河卻已經不見了。
與此同時,野豬嶺互市處,雲夢宗鎮守弟子的木屋前,有一個弟子滿頭大汗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站在門前輕輕地敲了敲,平複下喘氣的聲音,輕聲喊道:“江師姐。”
“何事?”屋裏麵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聲線悅耳,卻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
那弟子全身汗水差點凝結成冰,暗暗地打了個寒戰,方才道:“江河少爺被人打暈了,他手下一群人也被執法堂抓了起來,關進嶺牢裏。”
話音剛落,木屋的門突然打開,一身白衣的江若妍出現在那弟子麵前。
那弟子連忙後退幾步,低下了頭來,不敢直麵江若妍那絕美到驚世駭俗的容貌。
“說清楚點兒,怎麼回事?”江若妍冷冷地問道,從木屋裏散發出一股股隨處可見的冰冷寒氣,空氣中更是傳來嚓嚓的聲響,那是結冰的聲響。
那弟子趕緊簡明扼要,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道來,說完之後等了好一會兒對麵都沒有動靜,忍不住輕聲問道:“江師姐?”
對麵仍然沒有任何反應,那弟子大著膽子悄悄抬頭看去,哪裏還有江若妍的身影,她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掉了。
這個雲夢宗弟子差點全身虛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這位江師姐太冷了!以後哪個男人如果是迎娶了她,炎炎夏日隻怕都要蓋棉被才能過日子。不過像江師姐如此清純高貴的美人兒,世間怕是沒有男人能夠配得上她吧?
誰也沒料到,隻是雲夢宗小輩弟子之間的偶爾糾紛,竟攪得風起潮湧,各方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