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雁白跑了一趟又匆匆往家趕。其實也算沒白跑,好歹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對於隻聞其名,不曾見過一麵的她未婚夫的那個表妹,應雁在聽完張翼斌的講述後,對童丹丹有了新的認知。不說欣賞,至少沒對童丹丹再增加她的反感。
周誌清和應雁一來一去的在路上奔波忙,童丹丹坐在家裏和童她娘拌嘴忙。
“……丹丹你今天不許再戴黃花。”童她娘兩眼噴火,伸手就往童丹丹頭上搶那朵礙眼的黃花。
童丹丹身手敏捷躲開一大段距離:“我是清白的,為什麼不能戴!我是黃花大閨女!我是黃花!”
“你囔囔什麼呀?誰信啊?清兒在他爹麵前都已承認了。……戴朵黃花就證明清白了?你這孩子傻了還是怎麼了?黃花是畫在額頭上的。”
“不想這麼麻煩。……表哥認了是他的事,反正我不認!”童丹丹跺跺腳,難得表現出女兒狀:“……哎呀,我的媽媽,你以後少管我的事。”
“還媽媽呢,你叫誰媽媽呢?……娘是老鴇嗎?你這死丫頭!”童她娘一副兒大不由娘的樣子:“……你這孩子,娘以前管不了你,太由著你才由出你這個樣子,現在還真的是要管管了。”
“已經遲了!”童丹丹打馬虎眼:“嘿嘿……,娘和媽媽一個意思,一個意思。……叫媽媽親切點。”
“是很親切,鴇母的女兒就是這麼‘媽媽,媽媽’地叫著親切,你比喻你娘是鴇母嗎?是娘害的你嗎?……你這死丫頭,出去一趟像變了個人似的,這麼倔的脾氣!娘會害你嗎?嫁給你表哥有什麼不好的?娘不都是為了你好!娘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
“……是啊,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天下的父母都一樣的好!我不識好人心,行了吧!是我不識抬舉,不識抬舉好了吧!……你難道沒為你自己著想過?你敢說你沒有嗎?……如果真沒有,你就不要管我,隨我自己一次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直被人規劃著,從今到古都是這樣被好心好意地管理著,童丹丹相當的鬧心。她鬧心她說的這些話,也是從今說到了古,真是可笑。……煩死了。
“……你這孩子,真要把娘給氣死?我不管了,隨便你怎麼樣,你愛戴就戴,整個頭都插上黃花,娘也不管了。”
每吵一次架,拌一次嘴,母女兩個都堵心。
吵架太費精神了,真不是人幹的!
童丹丹以前不會吵架,她都是冷漠反抗的,掀開一點嘴角,似笑非笑地冷眼瞅著,然後轉身離開,一離開準能看到她媽媽的眼淚,她就越發的離家躲著眼淚,越久越好,眼不見心不煩。可到了這個世界後她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愛跟人吵嘴了。
是她長大了?過叛逆期了?還是她明是非懂道理了?還是時過境遷看透了事理?還是……
可是,當想起周誌清當天急匆匆地追著應雁而去,這事讓童丹丹的心頗堵。
‘他們還挺深情的嘛!看來那個未來的表嫂也是個烈性子,聽到一點風聲就‘叭叭叭’老遠地追過去了。有個性!她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麼拉鉤上吊的。’看著被她打敗的童她娘,童丹丹掀起嘴角微笑,腦海裏卻浮現出周誌清和應雁緣定三生的畫麵。
童丹丹喃喃自語:“我要看著你們……拉鉤上吊!”
在三寸金蓮裹小腳的年代,還有千裏尋夫的感人事情發生,而且是發生在自己身邊,應雁的行為讓童丹丹大為讚賞,同時,惡作劇的念頭也在她心裏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