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房子。”顏豔豔把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既然已經分手了,我想周姐你不會那麼死皮賴臉的纏著王釗,還那麼厚顏無恥地霸占著王釗的房子吧?我知道現在有很多的女孩子和男人結婚都是為了錢,可你不覺得既然你們兩個已經分手了,那麼這套房子差不多也與你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關係了吧?難道周緣姐不覺得自己應該返還這套房屋的所有權嗎?”
“顏小姐,是不是王釗沒和你說清楚所以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那我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套房子是我周緣的,與他王釗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周緣說出這番話來格外的有底氣,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的。
這套房子本來就是周緣自己貸款買的房子,當時王釗隻是在她繳納首付款的時候給她添了大概不到五萬塊錢,剩下的二十多萬塊錢都是她和自己的媽媽拚拚湊湊來的,之後的那些貸款大部分情況下也是周緣一個人在還。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想著天長地久,周緣自然不會防備著王釗,所以奔著結婚的目的,周緣在房產證上寫上了兩個人的名字。
就算現在王釗的心變了,但他自己肯定還有一套善惡、對錯的標準吧?這套房子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王釗比誰都要清楚。
可就是那個心裏麵清清楚楚的王釗,這個時候卻一句話也不說,像是把戰場讓給了顏豔豔似的。
周緣看著王釗的沉默,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顏豔豔嬌笑一聲,說道:“哎呦姐姐,你當我們都是三歲的孩子嗎?現在都是男方在準備房子娶媳婦兒,房款也肯定是男方付的呀,不然為什麼會有男人的名字在上麵?我可是在他家見過你們的房產證複印件,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王釗這兩個字,這總不會有錯吧?”
周緣不屑的冷笑一聲,反問一句:“誰規定的房款就一定是男方付?為什麼我就不能在自己的房子裏加上未婚夫的名字?”
“嗬嗬。”顏豔豔上下的打量了周緣一番,嗤笑道:“周姐姐,你往這裏一站,就不像是能在常青市裏買得起房子的人。行了,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以後的事兒自然有人跟進,周姐姐你還是早點把王釗的房子騰出來吧,不是你的總歸不是你的,不管是人還是什麼別的。”
“你!”周緣的心裏湧起了一股難以平複的怒氣,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須收斂自己的脾氣,因為這個時候先失去理智的人就一定會輸。她轉過頭去,直直的盯著王釗:“顏豔豔做的這事兒,你事前知道嗎?”
周緣問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可是回應她的,是王釗的沉默以對。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如果不是王釗的話,顏豔豔又怎麼可能知道房子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知道房產證上寫的是他們兩個的名字?
周緣看著王釗,目光變得越來越冰冷。她看著王釗,像是在看著一個令自己無比惡心的混蛋。
王釗就像是個瞎子,絲毫看不到周緣臉上的血色已經幾乎消失殆盡,他隻是看了看顏豔豔,神色淡漠的說道:“豔豔,咱們待會兒不是有個飯局麼?別在這裏和不想幹的人浪費時間了。”
顏豔豔似乎很滿意他說的話,笑嗬嗬的說道:“哦,我知道了,我本來也沒打算多和你前任說點什麼。既然起訴書我已經給她送到手裏了,我也沒什麼話要和她說了。”
王釗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角,沒說別的,隻是手指纏繞著顏豔豔的頭發,眼神裏充滿了溫柔和繾綣。
這樣的眼神以前周緣也經常見到,他在專注的看著你的時候,總會讓你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這一招十分能夠迷惑人,周緣曾經為此而癡迷。
可是現在拿著手裏的起訴書,周緣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陰沉。
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無聲的顯示著這樣的一個事實——顏豔豔所謂的這份起訴書,王釗不僅知道,而且有可能一起參與其中。
每一次周緣覺得王釗和顏豔豔都不要臉的超出她認知範圍的時候,他們總會有法子告訴自己,對,他們還可以更不要臉一點,更混蛋幾分。
周緣氣得渾身發抖,身邊的人都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她,其中還有一部分擺明了要看好戲的人。
不同的人,相同的好事眼神。那些若有似無的注視讓周緣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剝光了扔在馬路上,難堪有之,但更多地卻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