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緣聽到她這句理直氣壯的話,生生的被她給氣笑了:“你的意思是,她挨了你的打反而要謝謝你了?”
“沒錯。”
顏豔豔說的格外理直氣壯,那副驕傲的樣子好像全天下的人在她麵前都必須低頭似的。
周緣似笑非笑的看了王釗一眼,這就是他曾經口口聲聲需要自己保護的“柔弱的豔豔”?
王釗看到了周緣的眼神,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地抽了幾個巴掌似的。周緣是什麼意思,他比誰都明白。顏豔豔在外麵總是這樣無理取鬧,他也覺得很惱怒。大家都是要講身份,講麵子的人,不管是誰都習慣於在外麵維持著良好的風度,哪怕是裝也要裝的文質彬彬的。
可是顏豔豔這個姑娘不一樣,她可能真的是在家裏被人寵壞了,平時她不發脾氣的時候還好,看起來特別的溫柔可愛,特別的惹人憐惜。可是隻要有人讓她不高興了,她就會立刻豎起渾身的刺,將那些讓她不滿的人統統踩在腳下,直到他們跪地求饒才行。她就是要讓別人知道,她是副市長的千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公主,她說一其他的人就不能說二。
但是在外麵,顏豔豔可以任性可以不講理,可是他一個男人卻不能那麼做,那樣隻會讓人用異樣的眼神看他,覺得他這個男人真是很不怎麼樣。
這個時候,曾經被自己貼上“蠻不講理”、“粗魯”標簽的女人站在自己的對立麵指責他的未婚妻蠻不講理,指責她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人,他卻一點反駁的餘力都沒有,因為顏豔豔的做派連他自己都十分不喜歡,可是他不能將這樣的話講出來。
但偏偏這樣的顏豔豔與他的前任麵對麵站在了一起,形成了某種讓人一目了然的鮮明對比,而曾經他堅定不移的認為顏豔豔才是那個應該被人保護的小姑娘,隨後的現實就給他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可他不得不挺直了背脊聲聲的挨著,因為這是他選擇的女人,他選擇的一條路。
“豔豔,不然就這麼算了吧?”王釗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勸道:“不就是一棟別墅麼?咱們為什麼不住在更好的地方?”
顏豔豔一巴掌拍掉了王釗拉著自己胳膊的手,眼帶怨怒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回過頭來對周緣說道:“既然大家都認識,那說話就不用彎彎繞繞的了。你們兩個人把這棟別墅讓出來就行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你讓我讓我就讓?可能嗎?不說咱們兩個人以前有什麼恩怨,單說這個先來後到的規矩,我也沒有給你讓地方的必要。”周緣也毫不示弱,嗬嗬一笑道:“顏小姐,我提醒你一句,這裏不是常青市,你爸的手還伸不到這邊來。”
顏豔豔對她的話不屑一顧:“我爸的手能不能伸到這裏來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們兩個人收拾東西吧,別鬧到最後讓你自己難堪。”
周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了她的笑聲,顏豔豔瞪圓了眼睛厲聲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周緣不屑的輕嗤一聲道:“第一,我不是你爸的下屬,沒必要看他的臉色過日子,所以我根本沒必要讓著你。第二,咱們兩個人非親非故,恩怨可比交情多多了,我更沒必要慣著你。第三,如果你和我心平氣和的說換住處,我倒是不會有什麼意見,換就換了,能有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你現在這個態度擺出來,讓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把地方讓出來?那樣我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她每說一句話,王釗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他可不就是那個因為顏豔豔爸爸的緣故,不停的讓著她慣著她的人嗎?周緣這一番話,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諷刺他。
顏豔豔聽了這句話,氣的臉上陣紅陣白的。周緣一口一個“慣著”、“讓著”說的好像是她現在在外麵和人接觸的時候多麼讓人厭煩一樣。
她是副市長的千金,走到哪裏不是被人供著捧著的?偏偏這個周緣那麼的不識抬舉,幾次三番的給她難堪,讓她下不來台。她心裏咽不下這口氣不說,而且還升起了一種非要把周緣壓下去的衝動。
顏豔豔瞪了周緣一眼,說道:“我用不著你讓著我慣著我,你是我的誰?我是讓你給我騰地方,是命令你,不是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