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燦她媽洋洋得意的說道:“大姐,你就別操這份心了,這麼幾道菜才有幾個錢呀?周緣她們家現在不是闊氣嗎?這麼兩道菜也要吝嗇?這樣吧,要是人家小楊和周緣兩個人負擔不起那麼一大桌子菜,還要點這麼幾個貴的話,我這個錢我出了,隻要我們小迪能夠好好的吃一頓飯,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問題。又不是什麼龍肝鳳膽,誰還吃不起怎麼的?”
她這番話說的又刻薄又難聽,可要是周緣他們家幾口人在這兒,估計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他們要說什麼呢?難道是當著那麼多親戚朋友的麵兒說自己點不起菜?說自己那麼沒風度和一個孩子斤斤計較,連頓飯都不給人家孩子吃?那周緣母女兩個人之前被楊濤捧上天的臉麵,這就是直接“吧唧”一聲摔到地上,被人踩了個稀巴爛了。
她們兩姐妹之間的看法有分歧,別的人也不好插嘴。
實際上這幾年袁夢亞和他們這群親戚朋友的接觸不多,因為是周明遠當年出軌,在那個女人的麵前,他們家裏的人麵子上總歸是有點掛不住的,所以一般沒有什麼事兒,他們都不會主動去找袁夢亞敘舊,久而久之,這個“前任表嫂”和“表侄女”就沒什麼存在感了。沒有存在感,就更沒有什麼交情可言了,所以他們來常青市熱鬧熱鬧也就算了,為了老周家的事兒和哪家鬧得那麼不愉快,恐怕也沒有必要。就是那幾個和楊濤聊得很不錯,心裏有點想法的,這會兒也沒急著表態,而是靜觀其變,看看局勢在說話。
大人們之間的心思風起雲湧的,但是小孩子就直白多了。
“大姑我餓了……今天中午我就沒吃飽,本來我想著找燦燦姐帶我吃必勝客的,誰知道你們現在跑到這裏來吃飯,還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周雲迪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大姑,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尤其是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朝著她看了過來,一下子就讓他大姑感覺到心裏好像有個地方被紮了一下似的,又心疼又生氣。
自己嫡親嫡親的侄子餓成了一個小可憐樣兒,出來夏令營父母都沒跟在身邊,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不用問她都能想得出來。可是生氣麼?她也是真的很生氣,氣的是以前畢竟是周明遠對不起人家袁夢亞,人家夢亞在他們家裏呆了十幾年,從來都是孝敬公婆,勤儉持家的,人家一點錯都沒有,可是到頭來他們家裏的人顯出了蹬鼻子上臉的態度,越發的不拿人家當回事兒了。
這樣的一個場合,把周雲迪這個小三生的孩子捧得那麼高,那不就是故意打周緣母女兩個人的臉麼?她爸媽這輩子一向光明磊落,做事兒從來沒有會讓別人戳脊梁骨的,怎麼生的這一對兒女竟然是個這個樣子?
周緣她大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隨他們去了。
董燦他媽就一副贏得了什麼艱難戰役的勝利似的,洋洋得意的說道:“好的就是這些了,下單吧,趕緊做,我們家的孩子餓了。”
服務員畢恭畢敬的說道:“好的太太,我們這就下單,大概十五分鍾左右就可以把您要的菜給您端上來了。”
“對,要快。”趁著周緣他們那仨人還沒有回來,先把這一筆賬幫他們好好地記上。
董燦她媽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別提多燦爛了。
可是酒店的服務生突然笑著說道:“您好,您這一次的消費一共是六千三百七十九元,您看您是刷卡還是付現?”
董燦她媽一聽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什……什麼?我們這邊還沒有吃完飯,現在就要給你買單?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幾個菜六千多塊錢,還是說這三桌加起來一共六千多塊?”
服務員看了看他們桌子上的這些菜品,突然笑道:“太太您真喜歡開玩笑,您這一桌的價格都已經過萬了,咱們可能三桌加起來這點錢?”
董燦她媽一聽,臉色更不好看了。
她剛剛點菜的時候就是專門朝著最貴的點的,有那種看起來比較貴的她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這會兒菜單價格出來了,果然總價格非常的好看。
服務員耐心細致的和他解釋道:“不是的太太,你們這個包間裏麵的費用已經結清了,是訂桌的那位楊先生訂桌的時候就已經結清的,我們這的規矩就是下單就先付錢,這一點咱們常青市的人都知道,所以說你們現在吃的這一桌也是早就已經付過帳的,您如果再單點的時候還是需要另行付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