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緣渾身的寒毛在那一刻似乎全部豎起來了,下意識的看向了門口,那邊,楊濤站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口靜靜的看著她,那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的帶了幾分促狹。
“你……”周緣的大腦一片空白,像是突然失去了語言能力似的。
楊濤抬起手朝著周緣勾了勾手指頭,她就鬼使神差一般的朝對方走了過去,像一隻聽話的小京巴似的。
等周緣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的臉上火燒火燎的,有種自己特別丟人的感覺。
周圍可都是楊濤他們律師事務所的人,每個人都用一副看好戲似的眼神看著她,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怎麼被楊濤羞辱似的,弄得她心裏咚咚跳個不停,生怕她們期待的那些都變成真的。
楊濤低下頭看著她,眼睛裏有著明顯促狹的意味:“你不是要求婚麼?求婚是什麼樣兒的,還用我告訴你麼?”
周緣隻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出了很多的汗,這會兒她隻能傻乎乎的盯著人家楊濤看,聽著對方給自己油罐車明確的答複:“求婚是什麼樣兒?”
楊濤沒有開口,隻是不悅的揚了揚眉。
周緣看著他,臉上“騰”的一下就紅了:“你……你不會讓我現在給你單膝跪地求婚吧?”
她看著楊濤的眼神怪怪的,像是無聲的在問“楊律師難道有公主病?”,弄得楊濤自己都不自在了。
“最少你應該做做樣子吧?”他揚了揚下巴,眼睛落在了她手上的戒指盒上。
周緣有些不確定的拿出了那枚男戒,有些猶豫的朝他伸出手,可卻有些怯懦。
楊濤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尷尬似的,真的是在等她做出反應。
周緣幹脆抓起他的手,直接將戒指套在了他的中指上,用一種忐忑又帶了幾分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想聽他接下來會對自己說些什麼。
哪知那一句“我願意”沒有如她預料般的從對方的口中說出,她反而收獲了對方一記格外嫌棄的白眼:“周緣,你對我到底有多麼不上心?”
“呃……”周緣聽了他這句話,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怎……怎麼了……”
楊濤的拇指在中指的結婚戒指上一撥,隻見那戒指轉了一個圈,顯然是有些大了,不過隻是大了一點點,在可以接受的範疇之內。不過這一會兒人家楊律師吹毛求疵的厲害,差一點都不行,可是把周緣給難壞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去換……”
“審美也差了一點。”楊濤又語帶嫌棄的說了一句。
周緣覺得這個家夥把自己留下,實際上是為了欺負她的。
這一次,她直直的看了楊濤一眼,把所有委曲求全換得楊律師原諒的想法都拋諸腦後了,這會兒她就覺得對方真的好可惡好可惡,讓她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咬一口,最好見血。
就在周緣馬上就要發飆的時候,楊濤突然變戲法一樣的在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藍色絲絨盒子。
周緣愣了愣,眼睛落在那個盒子上。
不等她思考,楊濤已經將那個盒子打開,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抓住周緣的左手中止套了進去。
周圍的幾個女人發出了一聲驚呼,包括周緣自己都被眼前的這個東西驚呆了。
雖然她手上的這顆鑽石不似鴿子蛋那麼誇張,但是識貨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顆鑽和市中心的一套房可能是等價的。
楊濤欣賞夠了周緣從錯愕到震驚,從震驚到眼圈泛紅的這個過程,這才開口說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審美差了我幾條街?”
“你……”
“我什麼我?”楊濤的語氣很不客氣,但是這一分強勢中又帶了幾絲周緣所熟悉的溫度:“記得你之前說的那些話,答應的那些條件,發的那些誓,那可不是我強迫你的,這個總沒錯吧?”
周緣的眼淚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人卻低著頭一語不發,看起來就像是被楊濤欺負慘了似的。
男人有的時候像個孩子,如果真的鑽了牛角尖可能並不會那麼容易的就鑽出來,甚至有的時候比女人還要較真。但男人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隻要你真的是那個他在乎的人,他生你的氣可能也就隻是一時半刻,要是你還能主動的承認一個錯誤,把話說道對方的心坎兒裏,那可是比說什麼甜言蜜語都要有用的。
周緣對於楊濤來說,不是那個最好的選擇,但確實他已經做出的選擇。
對於自己的人,楊濤一向都很寬容。
他抬起手摸了摸這個傻孩子的腦袋,笑著說道;“你幹嘛?就算耍賴也行了,別忘了我們這是什麼地方,我這裏二十四小時監控,你說的話現在已經在我們律所的監控服務器裏麵了,想賴都賴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