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一間極其寒酸的屋子裏,家徒四壁,隻有幾張簡陋的床,而她躺在其中一張床上,身上罩著一條麵料粗糙的舊被子。
以往就沒過上好日子,怎麼現下看起來更糟了?
「這是我們下人房,妳不記得了?」
「下人?」
「妳跳水自盡,幸好被人發現將你救起,還要謝謝小姐,多虧她不計前嫌,找大夫來醫治妳,否則妳這小命就沒了。」春花長歎一聲,「我原以為妳必死無疑,妳都不知道,妳已昏迷兩天,剛才我還發覺妳似乎斷了氣,沒想到一眨眼,妳突然清醒了,還能這麼大聲跟我說話……」
這一頭,春花萬分感動,雙手合十感謝上天。
那一端,從床上強坐起身的飛羽一臉困惑茫然。
「妳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明白,小姐又是哪位?」她明明是跳崖,怎麼變成跳水了?
她應該和澄楓一樣摔得血肉模糊的,哪位神醫能救得了她的性命?難道是朱雀出手——不對,一切都不對!
飛羽滿是霧水的小腦袋終於清醒過來,警戒滴望望四周,覺得自己好象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低頭看看蒼白的雙手和披散的頭發,奇怪,這個身子異常沉重,感覺十分怪異!
「為什麼叫我羽兒?」她驚慌的問春花。
「妳就叫羽兒呀!我們是跟小姐從喬家陪嫁過來當丫鬟的,妳是羽兒,我是春花,妳究竟怎麼了,失心瘋了嗎?」春花比她更慌張。
飛羽大驚失色,忽然想起——她在臨死之前,似乎以畢生修為,催動了禁忌的法術,用來挽救自己的性命。
當時情勢危殆,她急得神智混亂,並不清楚改變自己的法術究竟是哪一項,隻記得不想死的願望太強烈,連續不斷的使出師門禁術,像疾病亂吃藥,大口圇吞,也許是其中一項起了作用,令她死而複生。
至於是哪一項,她也分辨不出。隻是,她這複生是到哪裏去了?
眼前的這雙手比她原本的白,這頭發比她原本的短,她再觀察自己的身子,比原本的嬌小。
這什麼複生呀,根本不是她的身體吧!
「羽兒,妳沒事吧?」春花見飛羽表情古怪,忍不住焦慮。
飛羽默默的敲著腦袋,想敲回『死前』的記憶,但不管她怎麼絞盡腦汁去思索,都想不出當時的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什麼是正確的,結論是每一步都亂了套!
「羽兒,羽兒,妳說話呀,別嚇我!」擾人的關切在耳邊盤旋不去。
「夠了,別喊了!」飛羽煩躁極了。
她細細思索,自己當前的狀況十有八九是借屍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