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砸在了桌上,酒香四溢。
陸致遠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語,“阿臻……阿臻……”此時亦不知他是醉是醒。
溫恒上前踢了他一腳,見他不理,又上前扯住了領子,拖著他重新坐到了吧台。四周都被清空了,有人遠遠的見了這幕,忙不迭的離開。
他自斟自飲的,旁邊還坐著個醉鬼。溫恒越喝眼神越亮,也越冷。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正如他年少時幹下那些匪夷所思而又瘋狂的事情一樣。
他坐在吧台上,左手習慣性的拿著杯子,右手隨意敲擊著桌麵,一下又一下的。男人的臉在暗處隻能看見一個側影,那弧度卻是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嗡嗡嗡……”他望向聲音來源處,陸致遠似醒非醒的拿了手機出來,放在吧台上後卻睡了過去。
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閃啊閃,溫恒拿起來接了,“喂……”
那邊的人心狠狠一跳,是他的聲音,是溫恒!她放輕了聲音,連語氣都柔和下來,“致遠在你身邊嗎”
溫恒看了眼旁邊的人呢,“他在會所這裏,喝醉了,你來接他吧!”
“我掛了。”
“等等……”歐文雅的語氣急促了,不過很快她找好了借口,“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喝醉嗎?”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冷嗤,他掛了電話。歐文雅原先聽到他聲音的歡喜徹底冷卻下來,她起身去拿放在一旁的外套,按照他給的地址往那邊趕。
至少、至少溫恒是讓她去接陸致遠,而不是讓另一個女人。這是不是說溫恒其實是承認她的,承認她站在陸致遠身邊。
對,一定是這樣的。她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對著鏡子補了補妝。
溫恒掛了電話,隻覺得莫名其妙,對於歐文雅聽明白他聲音這點也完全不覺得驚訝。
手機還在自己手上,溫恒沒幾下就解開了密碼,抬手劃動屏幕,翻到了通訊錄,再往下劃,看到了那個備注。
阿臻……溫恒瞥了一眼兀自爛醉的陸致遠,還是沒把這個稱呼刪掉。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沒幾下就輸入了號碼,卻在備注這裏停頓下來。
他想了想,在上麵飛快的打了幾個字,這才露出笑容,將手機放了回去。然後溫恒便盯著那個號碼發呆,時而微笑,時而生氣。
歐文雅進到會所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他,真的是他。她放輕了步子,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再次見到他,右手無意識的顫抖。她用力咬了下嘴唇,讓自己鎮定下來。
眼前的男人和年少時的他有很大差別,這並不是指外貌上的。
少年時期的溫恒似謙謙君子,不過這隻是在他正常的時候,更多時候他像個不要命的瘋子。現在他褪去了那股輕狂的勁兒了,就好像寶劍斂其鋒芒,變的成熟內斂起來。
“好久不見。”
溫恒從屏幕上移開目光,仿佛才看見麵前的人,“陸致遠在那裏,你把他帶回去吧!”
她完美的臉龐有瞬間的龜裂,又是這樣,從來都是這樣!不管是從前的她,高高在上被眾人追捧的她,亦或是現在跌落到穀底的她。溫恒永遠都是這個態度,不曾將人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