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宸神使鬼差就問了一句,“你很有錢麼?”
她的警惕心頓時拔高到了頂點,“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啊……”他笑得人畜無害,“看你家房子挺大,你一個小姑娘又是送我去醫院又幫我墊醫藥費的。”
她把杯子放回櫃台上,語氣淡淡的,“我爸媽早死,爺爺覺著我是個女兒家,又是災星,五歲就把我扔到這裏來了。你覺得我能有什麼錢?”
溫宸道了句抱歉,又看她,“既然這樣,就不讓你破費。我住這裏也不用人照顧,一日三餐管夠就成。”
小姑娘斜睨他一眼,“那你拉在褲子裏怎麼辦?”
拉褲子裏?咳,這人說話也太粗俗了。溫宸的臉皮素來是比得過城牆的,此時卻薄紅一片。
小姑娘拿了瓶子往外走,毅然下了決定,“我還是把你送醫院吧!”
溫宸看她臨走前還把水拿走的動作,不由猜測她是不是真的防止他喝多了水弄髒床的。
“哎,你叫什麼?”
她一隻腳已經踏出去了,聞言又回過頭來,“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雖然是這麼說,小姑娘卻還是答了,“我叫易歡,從前叫易洛陽,隨你叫哪個都好。”
“洛陽是你出生的地方,我還是叫你易歡好了。”
小姑娘看他笑得跟牡丹花似的,頓了頓,啪的一下關上門走了。
溫宸此時不光身上隱隱作痛,肚子亦是餓的不行了,真是佩服自己方才還笑的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易歡重新推門進來,手上還端了碗熱氣騰騰的粥。
粥是白粥,煮的軟爛隻加了些許白糖。易歡給他加了個枕頭墊好,坐在床邊吹涼了用勺子一口口喂他。
雖然餓,但溫宸吃了幾口就停下了,他有些無力的,“我吃不下……”
“最後一口吧。”她這麼說了,溫宸隻好張口。
好幾次溫宸都問這不是最後一口麼,她卻裝作沒有聽見似的,就這樣一口又一口,最後竟是吃完了。
拿掉了枕頭,溫宸重新躺下去,閉上眼睛困倦襲來連自己方才想要問什麼都忘個一幹二淨。
易歡反而不急著走了,她站在床頭,擺弄著瓶子裏的花,又時不時看床上的人幾眼。
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臉上偏偏有疤呢,這一看就知道是有故事的人。她就有點新鮮好奇,不過很快又散了。明天還要去上學呢,還是盡快把這人送走。
救護車來了把人抬走的時候他都沒醒,溫宸睡醒時已然是換了個地方。
穿白大褂的醫生上了年紀,戴著老花眼鏡,見他醒來笑眯眯的,“小夥子啊,你骨頭都長歪了,得給你打碎了重接。”
溫宸,“……”我是誰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