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傾是個相當孤僻的人,房子選在郊區,遠離喧囂。每日裏來來往往的卻有好些人,穿的是清一色黑色西裝,倒應了溫宸的那句話,不知道是做什麼行當的。
半夜裏,她口渴起來倒水喝,推開門看見地上的血跡,好幾個人好像抬著什麼準備往外扔,看見她了也不慌張,點了點頭依舊做自己的事情。
易歡一時頭重腳輕,喝了水之後回到房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醒來出去外麵的痕跡早已不見。
地板上幹幹淨淨的,就好像昨天見的那些是她做夢夢見的。
一個星期之後,溫宸還是沒來接她。
她被帶到書房裏,這是易歡第二次見趙傾。
比起第一次的印象,她對他莫名就怕了幾分,即便是他長得那樣好看。
描寫美貌,有傾國傾城四字,可這四個字加起來還比不過他一個眼神的。
“還習慣麼?”
“嗯。”她低著頭含糊的應,“他什麼時候來接我?”
“出了點意外,估計還要過段日子。”趙傾的語氣平淡的,聽不出是好是壞。
“什麼意外?”她就不免多問了一句。
“我說的是別人的意外,阿宸他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他在翻桌上的一本冊子,紙張泛黃,聲音沙沙作響。“阿宸托我讓人將你帶出來,我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你的事情。幫你的原因大部分還是因為他,再有就是我自己的私心了。”
“阿洛,你同我很像。”
那樣親密的稱呼從他口中說出來很是自然的,趙傾的聲音帶著歎息,在黑夜籠罩下他似乎比白天要柔軟一些。
易歡卻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也沒有想要解釋,從抽屜裏拿出來一份東西,“這是三天前拿到的,你父母的財產還有你爺爺留給你的,都在這裏了。”
易歡被這個事情震驚到不知說什麼才好,她以為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但是現在有人直接把她送到了終點,還把獎杯都遞到她手上。這算什麼?
“除了這些,你還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做。一輩子這麼長,不要讓自己後悔。”
他說的風淡雲輕,易歡隻覺得心底有把火往上躥,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又有什麼資格擅作主張。這些個話在心尖上來回滾過,卻被壓住了不讓吐露半分。
“他說過讓我自己來。”
趙傾裝作沒聽到,“我給你安排了學校,明天上學去吧,老在房間裏別憋出什麼病來。”
易歡站在原地不動,許久他抬頭看她,“怎麼了,還不走?”
她這才轉身離去,腳步聲都重了幾分。
……
聽說溫恒大兒子死了,幾個月後沒人能想到他還能再回來。
他們更加不會知道,溫宸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廢了陸佑的腿。
陸家未來的繼承人是個瘸子,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了。就在陸致遠快要讓位的時候,出了這種紕漏,可想而知他的怒火。
事情鬧得實在太大,就連陸修都從國外連夜趕回來了。
“哥,小佑怎麼忽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車禍……”
“查出來是誰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