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亞瑟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他們就好像是被放在籠子裏的野獸,互相爭鬥撕咬,外麵有人聽著,但就是沒有人打開那扇門進來。
陸佑右腿殘疾,按理來說他是占盡了優勢,其實不然,亞瑟終歸還是狠不下那個心。
在刀子陷進皮肉的那瞬間,他才有種恍然的感覺。
亞瑟倒在地上,金色的發映襯著藍色的眸子,大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小叔……”
“送他出去。”
他被人抬上了擔架,大門重新被關上,看不清裏麵的兩個人最後究竟怎麼樣了。
最後,誰贏了?
陸佑沒有下死手,因為他不知道陸予善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亞瑟真的死了,他會不會臨時反悔。
亞瑟不忍心下死手,所有他最後隻能躺在那裏,等著人進來救。
……
後來的事,沒有人能說清楚。
原定的繼承人陸佑,誰也沒有再見過,有人說他已經死了。也有人說三爺將他送到了國外的一座小鎮上,勒令他永遠不要回來。
陸家的二爺陸修沒有死,當時受了重傷,陸予善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家族的繼承人。
這是誰也沒想到的,陸予善居然能走到那個位置。
想爭的爭不到,不想爭的卻偏偏得到了。
這樣一件事,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對於陸予善來說,他寧可不要。
……
讓我們把時間往後撥吧,那真的是許久以後的事情了。
一年,二年還是三年?
他們分開的第三年,陸予善收到了溫家送來的請帖。
燙金紋,朱紅帖,他接過來打開的時候,指尖幾近顫抖。
慶幸的是帖子上的人名不是她,可他知道終有一天,會有這麼一封印了她名姓的帖子送到他手裏來。
……
婚宴上他們重逢,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最近過的還好嗎?”
葉綰一身長裙襲地,搖晃著酒杯,“挺好。”
“先生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葉綰……”
他開口,她停下,稍稍停頓,繼而重新邁了步子離開。
何曾相似的一幕。
他們的重逢沒有好久不見,卻問了近來可好。
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你可以感覺出來。
陸予善這輩子那點可憐的餘情未了,盡數在那個女人身上。
……
深夜裏,他站在她公寓門外。
直至天明,她依舊沒有開門。
於是就有了第二天,第三天……第七天,他困得蜷縮在門口睡著了。
門被打開,葉綰披著外套出來,也不出聲,就靠在門上靜靜的看他。
三年了,誰還記得當初她同他還談過戀愛?
這個男人,他竟是半點都沒有老去的跡象。
“陸予善……”葉綰叫他的名字,“你還想在這裏睡多久?”
他睜開眼睛,半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葉綰靠在門上,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聲音很冷,“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不滾。”他慢吞吞的站起來,甚至朝她走近了一步,“我不走。”
葉綰聞言就要進去關門,門被抵住,他表情如常,仿佛那個抵著門的人不是他一樣。
“放手。”
“不放。”
“陸予善!”
“恩,我在。”
葉綰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氣過了,“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他又不說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她,忽地上前來親她。
將將吻上唇角,葉綰反手就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