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用力的一巴掌，啪的一聲，她的手此時也快速紅起來。
陸予善止住動作，回過神來，好像才意識到她揍了他。
那五個手指印明晃晃的掛在男人臉上，白裏透紅。
他還沒有反應，葉綰卻掉了眼淚，哭得淚眼模糊的，最後哭得坐在了地板上。
陸予善頓時就慌了，單腳直接跪在地上，“你別哭啊，我不痛的……”
“誰關心你痛不痛了？！”她伸手抱上來，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哭得一塌糊塗，“你還來做什麼，你不是不要我了嗎混賬！”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
說的好像現在就有辦法了一樣，葉綰張嘴咬上他的耳朵，泄憤一般的，“我討厭你，最討厭你。”
他抱著懷裏的姑娘，一顆心仿佛重新有了溫度。
真好，她還是那個她。
這個世界上隻有這個姑娘，她永遠都不會放棄他。
……
葉綰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等什麼，隻是啊，如果她不要他了，那予善該怎麼辦。
她的予善，以後要怎麼辦。
你看，他光長年紀不長心眼的，若是以後老了被人騙走可怎麼辦。
更重要的是，她還是那樣喜歡他，一如當初。
想和他過一輩子，接下去的幾十年，每一天都想看到他醒過來叫她的名字。
很想，真的很想。
……
“我今年二十六歲，沒有遇到想結婚的人，以後也不會有。”
“那陸予善呢？”
“除了我，他不會娶別人。”
在葉綰用這種篤定的語氣告訴家人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沒有婚約的愛情，這是葉綰的選擇。
他們之中任何一方如果想要反悔，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理所當然的，溫恒葉臻就覺得放心了許多。
正如葉綰所說，她今年二十六歲。
她的未來很長，人的一生能長到什麼地步，長到你足以忘記自己第一次喜歡別人是什麼感覺。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栗子的愛情，居然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在很多年以後，直到溫恒和葉臻走的那天，他們依舊還在一起。
不知不覺的，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沒有婚姻，但是有愛情。
兒子小時候會問，“為什麼母親同父親這麼相愛，你們卻沒有結婚呢？”
“不一定要結婚的。”
“那我以後也不結婚了。”
“你敢！”葉綰抬手就揍了兒子一頓，“以後你要是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娶人家知不知道？”
“唔……”團子淚眼婆娑的捂著頭，“知道了媽咪。”
有人開門進來，團子聽到聲音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歡快的叫了一聲，“父親……”
陸予善伸手抱起他，讓他坐在臂彎裏。
“你回來了？”
他望著靜靜站在那裏的妻子，露出一抹笑容，“恩，我回來了。”
……
再後來，孩子長大了。
有一年情人節晚上，在那條十字街上，人流攢動的岔路口，陸予善單膝跪地向葉綰求婚。
在外人眼裏，他們不過是一對上了歲數的老人，眉眼間依稀看的出年輕時候的風采。
“葉綰，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等這句話，等了大半輩子。
“願意。”她笑著點頭，淚水滴在手背上。
他給她戴上戒指，葉綰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有些感慨，“我都這麼老了，穿婚紗會不會不好看？”
陸予善聞言喉中一哽，他的聲音沙啞，“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看的。”
她點點頭，“那我們一定是最好看的老頭兒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