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不爽!若采越想越不爽!!她舉腳一抬,踢開小木屋的雕花門。
本來隻想發泄一下心中不滿,但是偏偏,這一腳力道過大,那門板震到了牆,震動從牆上再傳至牆邊的高腳茶幾上,而茶幾上的那盆牡丹因為震動,應聲摔落。
嘩啦!
四夕倒抽口氣,那聲巨響無疑就是花盆摔落的聲音,而且還夾雜著他心碎的聲音。還沒能出聲製止,那個肇事的這家夥就一腳踩上去,當場踩扁了他細心栽培的牡丹花。
“啊,我的花......”這下裝酷裝不成了,四夕發出慘叫,捧著胸口從藤椅上跳起來。
“什麼?”若采腳步一停。
“退回去,快退回去,把它撿起來!撿起來啊......”他驚慌失措,對著地上的牡丹花揮手,心疼得幾乎要哭出來。
她退了一步,這下子,沉重的腳步恰巧又踩著那飽受摧殘的牡丹花蕾。
“啊------”又是一聲尖叫響起,四夕完全不顧形象,失去理智的猛衝上來。“我的花!你踩了我的花!你這個家夥!讓開啊!快讓開.......”
聽到四夕的慘叫,原來在裏屋偷懶打盹的小廝兜兜也匆匆地跑出來,一見到牡丹花的慘況,嚇得臉色都白了。他趕緊撿起那盆花,也顧不得髒,雙手抱緊摔破的陶盆和殘花,徑直跑到四夕公子麵前去。
“公子,花來了、花來了,我救起來了。”他捧高雙手,嘴裏嚷嚷著。
救起來?!
“我的花--”四夕撫著心口,臉色發白,雙眼發直,失魂落魄的看著不成花形的牡丹,隻覺得一陣暈眩。
“隻是一朵花罷了。”若采皺起眉頭,不以為然的說。
兜兜倒抽口氣,對著她擠眉弄眼的示意,一麵還用力搖頭。
“你說什麼?”四夕抬頭看她,神情仍舊茫,顯然還沒緩過神來。
兜兜卯起來搖頭,搖得頭都暈了。
可惜,若采沒接收警告,維持平淡的語氣,又重複了一次,“隻不過是一朵花。”
“隻不過是一朵花?隻不過是一朵花?隻不過是一朵花--”四夕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瞪著她一句大過一句,一聲大過一聲,說到最後,甚至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激動的尖叫:“隻、不、過、是、一、朵、花?!”
“我有說錯嗎?!還是你耳朵有問題?”若采感到奇怪極了,難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不就是不小心弄壞他一盆花嗎?
四夕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氣得說不出話來,全身劇烈顫抖,手停在空中,簡直想親手殺了這個小女人。
“公子,你保重啊!”兜兜連忙放下了花,替主子拍拍背、順順氣,還分神解釋:“這位姑娘,公子視這朵花如命,您這一腳,可是踩著了他的命啊!”
“花,再種就有了嘛。”
“姑娘,這朵*媛媛*不一樣,那是公子特地去求來的,他辛苦培育了三年,今春才養出花苞來,本來想等它完全開滿後作為他妹妹衣裳的專有花樣的。”
*媛媛*品種珍貴,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四夕公子親自到了種植地,挖了一丈多深的土,將整株根挖出來,還費盡心力,仔細用木櫃裝著,運了幾百多裏的路程,這才回到白雲鎮。
若采剛剛那一腳,毀了他三年的心血。
“我不行了、我要昏了--”他一手撫著額頭,一手撫著心口,傷心欲絕的看著垂下的花瓣,彷佛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不過是一朵花,我陪給你好了。”若采絲毫不知反省,安大哥的新婚妻子詩詩不就是園藝大師嗎?就算這花再名貴,詩詩也一定有辦法弄到一盆一模一樣的。
“你,你,你這個隻會搞破壞的女人!給我滾出去!”四夕怒吼著。
“你以為我喜歡呆在這裏啊??我原來還想陪你一盆花的,現在是你自己讓我滾的,我滾啦!!!!”若采大聲地回應,轉身大步走開。
“等等!!”四夕突然出聲,“兜兜,回屋裏拿幾件簡單的衣物,我們跟著這位簡大掌櫃下山!!”
“公子?”兜兜和若采都用同樣的疑惑看著他,都說女人善變,這年頭連男人都善變嗎?
“你說會培給我一盆一模一樣的花嗎??說話算話?!”四夕道。
“厄、、、、、當然了!”事到如今若采也隻有硬著頭皮認了,最好求老天保佑詩詩的花園裏有*媛媛*了。
“很好,你要為你今天說過的話負責啊!!”四夕轉身進了小屋,留下兜兜和若采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