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林手裏的牛奶晃出了大半,撒了她一身:“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莫可可搖了搖頭,她感覺自己周圍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但她現在想努力去弄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為什麼會自殺?”她盯著他的眼睛,想要把他的內心看穿。
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我們結婚後,她懷孕了,十個月後還不見胎動,解剖出來卻是個死嬰,後來她老是拿著枕頭當嬰兒,給它穿衣服,甚至灌牛奶,還常常站在陽台上,對我大叫,說孩子在無花果樹上跳來跳去。我當時嚇呆了,請來了醫生,醫生說她精神受了刺激,出了點問題,給她吃了些藥,暫時讓她安寧。後來,她就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莫可可聽得全身發冷,鬱林輕輕地抱著她:“別害怕,有我呢,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溫柔地親吻著她,她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而她的目光卻停留在婚紗照的女人身上,她穿著暗紅色的旗袍,神情自若,而那雙眼睛卻是那麼幽怨,直直地盯著她,仿佛恨她搶去了她的男人。
莫可可閉上了眼睛,她不能再讓自己想象,不然自己會瘋掉的。鬱林牽引著她的身體,她卻沒有任何感覺,第一次,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與靈魂離得那麼遠,遠得像是分離了很久,很久。
4
莫可可暫時住在鬱林的別墅裏,因為這裏跟她那幢舊公寓比起來,她感覺要舒心的多,因為這裏至少還有鬱林陪著她。
鬱林的保姆,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衣著樸素,看起來很幹淨,皮膚素白,五官也精致,是個不失風韻的女人,年輕時肯定相當迷人。隻是她有點奇怪,好幾天莫可可打開臥室的門,發現她就站在門口,嚇了她一跳,而保姆卻笑著說:“這幾天發現了一隻老鼠,我怕躥到你房間,所以到處找。”
鬱林忙於事業,偶爾也會不回來,或者回來得遲,而有保姆在,莫可可也寬心得多,還可以找她聊聊天,或許對鬱林可以了解得多一點。
她們在客廳看電視時,她問她:“鬱林以前的妻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保姆歎了一口氣:“她命不好,小時候家境不好,過得很苦,而林先生卻很喜歡她,於是便嫁了過來,林先生對她很好,她也很會打扮自己,很招人耳目,與討人歡心,隻是她卻生了個死嬰,後來精神錯亂,跳了樓,真可惜。”
“那麼,他以前有沒有什麼女人?”
“有,他們關係很好,而且相處了五年,隻是他們去攀岩的時候,她的保險帶鬆動了,從山崖上掉了下來,但是,卻一直找不到屍體。”
“你是說……”莫可可臉色蒼白,“你去睡吧,我也去睡了,很困。”說完,便回了房。
她越想越可怕,鬱林以前的女人不是失蹤,就是死掉。那麼,接下來除了我,還有誰。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就跳了起來。
是的,她要找出蛛絲馬跡,她要搞清楚心裏的謎。因為她現在的處境越來越危險,於是拚命翻櫃子,正翻著,門鈴響起。鬱林回來了,她隻得把東西塞回原處,理了理頭發,強作鎮定。
這時,鬱樹笑著走進來,雙手攏在背後:“你猜猜,我給你買了什麼東西?”
莫可可搖了搖頭:“不會是吃的吧。”
“你個小饞貓,就知道吃。”然後他拿出了一個盒子,他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條血紅色的絲巾!
“喜歡嗎?”
“喜歡。”她強顏歡笑。
“我給你戴上看看。”鬱林把長長的絲巾圍在她細長的脖子上,一圈又一圈,她有一種恐怖的預感,他要勒死自己!
“不。”她尖叫了一聲,然後把絲巾從脖子上抽了下來,大口地喘著氣。
“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隻是有點不舒服,我想睡一會兒就好。”
“那就早點睡吧。”
莫可可點了點頭,然後順從地躺了下來,她雖然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她感覺自己隨時會被身邊的男人殺死。
過了許久許久,她終於撐不住了,意識開始模糊。她看到一個額頭上淌著血的陌生女人,跌跌撞撞地向她走來:“鬱林是個殺人狂,他殺了我,把我從山崖上推了下去……”
她一直不停地說著這句話,然後顫巍巍地走遠,而婚紗照裏的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她左手拿著紅絲巾,右手抱著一個木頭刻的嬰兒:“你這個賤人,要不是鬱林喜歡上了你,他不會害死我的,還有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現在,我要你還命來。”她突然丟掉手中的木嬰,然後用紅絲巾狠狠地勒住莫可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