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地呼著氣,而身邊的鬱林卻熟睡地像個嬰兒。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顫著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心裏扭曲般地痛苦,看起來這麼純潔的男人,怎麼會是個殺人凶手。
5
第二天,鬱林一去上班,她就開始發瘋般地尋找起來。
是的,她一定要找到證據,然後將這個殺人狂繩之以法,她不能無辜地死掉。
她發現最裏層的幾個抽屜上了鎖,此時,她什麼都不顧了,用螺絲刀撬開了鎖。其中一個抽屜裏麵有一疊帶子,她一張一張地放,最後看到一個男人與女人做愛的情景,那女人是他的妻子,而男人卻不是他。她突然明白了,當鬱林知道自己的妻子與別人有染後,就把她殺掉,而且那個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他的。想到這裏,她有點激動。
片子放完了後,她注意到電視機屏幕反光裏,有一個人的影子,她猛地回頭,卻是保姆,她就站在背後。
她激動地說:“他是個殺人狂,你看這個帶子,分明是他捉奸時的證據,他痛恨她的背叛,把她給殺了。”
保姆歎了口氣:“我在他家幹了這麼多年的保姆,在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在這裏呆著了,這人是比較狠,我親眼看過他把一隻兔子撕成兩半,多可愛的兔子啊,我都不大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那麼,他妻子真的生了一個孩子?”
“是的,當時時間緊,就叫了人過來接生,我也在旁邊,那孩子當時也好好的,哭得厲害,後來就由鬱林抱著。第二天,他卻說孩子死掉了,我也看過那個死嬰,全身發紫。他給了我一些錢,叫我把他埋了,還特意吩咐我不要告訴別人,如果說起,就說夫人生的是個死嬰。後來,夫人精神就開始錯亂了。”
莫可可突然說:“你把他埋在哪裏?”
“陽台後麵的那棵無花果樹下。”
莫可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沒猜錯,他那失蹤的女友就在下麵。”
6
夜深十二點,莫可可看著旁邊的鬱林發出均勻的鼾聲,悄悄地起身。她不能容忍自己跟一個殺人狂呆在一個房間。所以她一定要找到證據,越快行動對自己越有利。
她悄悄地起身,叫醒了保姆。兩個人扛著工具,來到後院。
後院很大,有好幾棵無花果樹,還有一些藤科植物。很遠處才能看到另一戶人家,所以,她們的行動驚動不了別人。
她們在最大的一棵無花果下開始挖掘,挖到了一個小木箱,散發著一種可怕的惡臭,莫可可捂著鼻子,倒退了一步,保姆平靜地說:“這個就是嬰兒,不用打開了。”
然後她們繼續挖坑,挖了一個很大的坑,卻沒有挖到什麼東西。
這時,保姆卻不動了。
“不用再挖了。”
“為什麼?”莫可可不解地看著她。
“因為這個坑剛好可以容下你。”
保姆的目光散發著一種很邪惡的光,而她的表情是那麼的詭異與陰冷,莫可可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她突然感覺這目光是那樣熟悉。然後她想起這女人始終穿著黑色衣服,那麼樓道裏的黑影,反光鏡裏的眼睛……
“跟蹤我的人是不是你?”莫可可有點明白了。
她冷笑,然後從懷裏摸出一條絲巾,紅絲巾!
“你很聰明,但是,你再聰明也逃不出我的手心。鬱林是我的,任何女人都不能得到他,但他卻不愛我。所以,我得不到的東西別的女人也別想得到。那個失蹤的女人是埋在這裏,是我把她引到這裏,殺了她,然後編了謊。這樣你就會懷疑鬱林,他的妻子也是如此,是我把她推下樓的,嬰兒是我弄死的,我隻是給他喂了一點點藥而已。你現在可以死得安心了吧,你們誰都搶不走鬱林,現在,就讓鬱林送你的這條紅絲巾送你到天堂吧。”
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可怕,說完後她就惡狠狠地撲了過來,紅絲巾纏住了莫可可的脖子。莫可可拚命掙紮著,用力地掰她的手。而她的力氣是那麼大,柔弱的莫可可怎麼能抵得過。她感覺自己一點一點進入窒息狀態,意識開始模糊。
脖子上的絲巾突然鬆開了,她以為自己死掉了。她睜開了眼,卻看到了鬱林站在麵前,而保姆倒在地上。
鬱林抱著她:“可可,你沒事吧,我終於知道我以前的女人是怎麼死的。可可,對不起。”
這時,警車響起,手裏裹著紅絲巾的保姆被帶了上去,而莫可可還是忍不住大聲哭了。她不知道,是任性的哭泣,還是因為害怕與壓抑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她隻知道,這些天來的噩夢,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