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聽說這個草原神石城的時候,名字叫作奧旦。後來我對吉木乃的鄒利軍老兄提及奧旦這個名字時,利軍兄一臉茫然,說什麼蛋不蛋的,我在吉木乃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就是叫草原神石城。
後來我專門在網上扒尋了一下到底這個神石城有沒有“奧旦”這個叫法,看到有的文章說,當地牧民將這裏叫作“奧地葉”,也有寫作“奧旦”的,說就是神石的意思。但是這個解釋過於混沌,似乎並不準確,我後來專門谘詢了一些人,得知在哈薩克語裏,“奧旦”或者“奧地葉”應該是縣城的意思,但是這麼一個地方為什麼叫作縣城?反而倒是在維吾爾語裏,有個發音相近的“奧勒大”(orda),意為宮殿,好像更貼切一些。
若是稱為宮殿,那可能是形容這裏像城堡般林立的巨石宛如天然的宮殿,但也可能是因為這片山水曾經的主人—哈薩克人的部落首領艾林郡王。艾林郡王的全稱是艾林傑恩斯汗,也寫作艾林精思汗,其四世祖被清廷封為公爵,到他這一代則被袁世凱封為郡王,而且這也是中國唯一一位得到中央政府封王的哈薩克首領。據說1912年艾林被袁世凱冊封為郡王時,艾林和他的整個部落就在神石城搞了個很隆重的慶典,慶典上,艾林的部落貴族們將十二頂代表地位和身份的大白帳紮在神石城內,而這些碩大、華貴的大帳,其實就是哈薩克人的移動宮殿。
而今天,當地的牧民對這裏更多的叫法則是“闊依樂塔斯”,意為“綿羊一樣的石頭”。對於牧民來說,最熟悉不過的便是他們的羊群,而那些圓潤巨大的石頭靜臥在山間,或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比用綿羊來形容這些石頭更貼切的了。
神石城實際上是薩吾爾山中一處占地200多平方公裏,以花崗岩構成的怪石密布的區域,巨大的花崗岩由於風化等原因而造型多變,奇詭而宏偉。
我覺得所謂神石城的“神石”二字很大程度上大約是特指其中的一個所謂的神泉。所謂神泉在其中一堆花崗岩形成的洞中,但是我隻對那個洞很有印象,對什麼泉沒印象,因為那個洞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頗為寬闊高大,仿如一個大廳,而且有兩層,帶天窗,不時有野鴿子飛進飛出,很有中軍大帳的感覺。
我第一次去神石城是在2007年的十一,進入的時候,巨石間的樹木一片金黃,點綴在巨大滾圓的石堆間,頗為好看,當時有人說實際上前兩天更好看,這兩日才刮了風,黃葉少了許多,未免有些遺憾。那一夜我們紮營在巨石之下,誰料想夜半大雪,早起之後,滿目所見一派蒼茫,白雪覆蓋著巨石之城,雪色與巨石相交,卻意外地使這裏愈發詭秘而雄奇,顯現出一種魔幻史詩般的磅礴。那一次我未能趕上黃葉搖曳的神石城,卻趕上了雪色壯美的神石城,或許是上天特意收起了神石城絢爛華美的一麵,展現給我們其剛健而沉鬱的一麵,就像是一個把酒吟唱的歌者忽然轉身為一個巋然臨風的武士。
我堅信,山水都是有著自己靈魂和性格的。
後來再去神石城則是在夏季,夏季的薩吾爾山山花爛漫,牧草萋萋,而神石城中那些被陽光照射著的巨大石堆,折射著黃色的光芒,在天際間濃重的雲層映襯下,仿如一幅幅油畫,凝重而奔放。
陪我一起前去的利軍兄說,神石城看起來很壯觀奇特,但是拍到的片子上卻往往沒有眼見的好看。對此我頗有同感,原因也許是這些巨石前沒有什麼參照物,拍到照片上感覺不出巨石的壯觀,反而使那些巨大的石堆顯得細碎而無奇。但更可能的是,有些景觀,隻能親身體驗,任何將其複製到照片上的行為,都無法代替身臨其境的震撼,那些景觀隻有在自己的土地上,才會展現出自己的魅力,或者說,自己的靈魂。
如今的神石城中到處立著牌子,刻著諸如“沉思者”“綿羊”“烏龜”之類的字樣,那是表示某塊石頭像什麼的意思。我一貫對這種做法頗為不屑,大自然鬼斧神工,那些天造地設的巨石不需要靠像什麼來討巧塵世。那些巨石,就是巨石。
那一年的夏季我們在神石城內亂轉,誰也沒有想到,上蒼竟然不動神色地給我們安排了一場神奇的盛宴。
那是夕陽將落的時候,夕陽似乎就在一刹那間,將整個神石城染成了一片濃濃的深紅,紅得讓人詫異。我對同行的“純淨水”說:“這樣的照片拍回去,哪怕不做任何後期,別人都以為是PS過的。”夕陽下,神石城的紅色迷幻而誇張,那些火紅的巨石會在火焰中黃葉搖曳的神石城,卻趕上了雪色壯美的神石城,或許是上天特意收起了神石城絢爛華美的一麵,展現給我們其剛健而沉鬱的一麵,就像是一個把酒吟唱的歌者忽然轉身為一個巋然臨風的武士。
我堅信,山水都是有著自己靈魂和性格的。
後來再去神石城則是在夏季,夏季的薩吾爾山山花爛漫,牧草萋萋,而神石城中那些被陽光照射著的巨大石堆,折射著黃色的光芒,在天際間濃重的雲層映襯下,仿如一幅幅油畫,凝重而奔放。
陪我一起前去的利軍兄說,神石城看起來很壯觀奇特,但是拍到的片子上卻往往沒有眼見的好看。對此我頗有同感,原因也許是這些巨石前沒有什麼參照物,拍到照片上感覺不出巨石的壯觀,反而使那些巨大的石堆顯得細碎而無奇。但更可能的是,有些景觀,隻能親身體驗,任何將其複製到照片上的行為,都無法代替身臨其境的震撼,那些景觀隻有在自己的土地上,才會展現出自己的魅力,或者說,自己的靈魂。
如今的神石城中到處立著牌子,刻著諸如“沉思者”“綿羊”“烏龜”之類的字樣,那是表示某塊石頭像什麼的意思。我一貫對這種做法頗為不屑,大自然鬼斧神工,那些天造地設的巨石不需要靠像什麼來討巧塵世。那些巨石,就是巨石。
那一年的夏季我們在神石城內亂轉,誰也沒有想到,上蒼竟然不動神色地給我們安排了一場神奇的盛宴。
那是夕陽將落的時候,夕陽似乎就在一刹那間,將整個神石城染成了一片濃濃的深紅,紅得讓人詫異。我對同行的“純淨水”說:“這樣的照片拍回去,哪怕不做任何後期,別人都以為是PS過的。”夕陽下,神石城的紅色迷幻而誇張,那些火紅的巨石會在火焰中幻化,似乎隨時都會有一個魔法巨人從這些巨石之後突然顯現。這樣的場景構成了落日與巨石二者之間交互輝映的極限,在這樣的一個終極體驗中,我無法想象出天地間還會有更猛烈、更壯麗的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