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欺騙(1 / 2)

小胡聞言心中一喜。他帶了芳晴過來,不過是想探探路,沒想到上手竟這麼快,看樣子,倒真是小覷了現如今的什麼後。是個苗子,他以表揚的臉色看了她一眼,冷不防聽芳晴說道:“師傅,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用餐。”

一屋子都是聰明人,在閃電間打了一個來回。小胡微汗,他身體微欠的對芳晴說道:“這個時候怎麼能走,待會大家還要好好喝一杯呢。”芳晴被他這話驚得眼圈都紅了,她拎著資料跌跌撞撞的向後直縮,嘴上還結結巴巴的,“師,師傅------”一樁好事被搞得這樣粗俗,有人在身後微咳一聲,說:“萬小姐,我們有緣再見。”

那甜美驚懼的眼神在門前一閃即過。一屋子聰明人,都當是小胡作偽。胡卓平有口難言隻能眼睜睜看著芳晴越走越遠,或許是錯覺吧,他竟然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但那又有什麼要緊,這世上四條腿的畜生少,兩條腿的女人可多的是。投懷送抱,對擁有權利金錢及手腕的人來說,向來隻是一道被嚐膩了的餐後甜點。可不吃還不行,畢竟這也是身份派頭的一種。一幹男人,在室內感歎起來,就象是四五歲被家人寵壞的孩子,沒有拘束,也看不清未來,更沒有責任感。就這樣決定了蟻民的生死------這本是言情小說中一句調笑的話,可不知為何竟讓人有瀕臨現實之感。胡卓平一想到這裏,即謹慎的退後一步,畢竟象他這樣食人落屑的人是不適合有這種想法的,他所能做的也不過隻是伺候,但,越來越難了。當彌補成為慣技,再溫馴的孩子也會學會拿喬。算他今天運氣好,遇上的還是有修養的主兒,當滿室沉悶避至無可再避,胡卓平一咬牙給芳晴打了個電話,聽筒裏傳來的是關機的提示音,他不能氣對方太純潔,隻能怪自己太愚蠢。一聲長歎,俱化做酒意。除此之外,再無脫身良策。下午四點正,他酒氣醺然的打電話回公司告假,接電話的,正是芳晴。一把聲音清清泠泠的,好,很好。小胡躺在長椅上雙眼微合,聲音出乎意料的溫和:“幫我請個假吧,今天辛苦你了,嗯,開慣了玩笑,你別介意啊。”

芳晴當然應不,她在電話這頭搖了一陣,才想起小胡原來是看不見的。不由得笑了,聽見她的笑聲,小胡似乎很鬆了口氣。“我還真擔心我形象受損呢。”他說。芳晴嬌嗔的喊了聲“師傅。”甜得很,想來不是不可教,是誘惑不夠吧。聽他嗬嗬的笑著,芳晴趁勢說了句:“你好好休息。”便掛上了電話。

辦公室很靜,靜到隻有她一人。

這不是好兆頭,照老左的說法,做銷售的隻有簽了大單,才有資格翹著腳在辦公室睡覺。但說是這樣說,她卻在私底下給芳晴胡卓平全部客戶資料,從客戶名稱到電話到地址到銷售業績,“左姐。”這是芳晴第一次這麼稱呼這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大恩不言謝,她躲在辦公室默記了一下午,把重要的資料手抄了,這才把電腦中的文件刪除幹淨。

做完這事,已是下午四點半。人,陸陸續續開始回來,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芳晴一律以老師二字相稱,她端茶倒水忙得不亦樂乎,有人過意不去,便閑閑的問道:“小萬,你師傅呢?”

“去見客戶了。”

“沒帶你去?”

“有啊。”芳晴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些莫名瞪視的眼神,老實的回答道:“他們有事要談,師傅就讓我先回來了,事可真多。”她把桌上的單子劈劈啪啪的翻給人看,“師傅到了好幾票貨,光單子就做不完。林老師,您幫我看看,到底做對沒有,忙了一下午,做得不好,師傅又該罵我了。”

姓林的那一個,禿頭肥臉,如何肯過問這些細節。不過是略掃一掃,便笑著打個哈哈,“你師傅還對你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