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探清夢居(2 / 3)

“是呀,”他在心裏歎道,“本來就虛無一物,看空了一切,還會念那玉鐲麼?看來小艾心中是真的靜若止水了。”

他走上前,拽了下正發呆的老婆衣袖,輕聲說道:“走吧,我們不要打擾她的清靜了。”

“可是……”豔茹說,“那車裏為她取出的寄存皮箱給不給她呀?”

男士猶豫了一下說:“下個月我們就回中國了,你親手交給艾芳阿姨不更好嗎?”

“是啊!”豔茹麵色憂傷地歎道,“艾芳阿姨老了,我應該回去替小艾盡點孝心。”

突然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拽一下男士的胳臂說,“你沒看到小艾剛才那一怔眼裏的亮光嗎?我保證她的心沒死,沒準每天念著你呢。”

“又瞎說。”男士瞪了一眼豔茹,輕輕地拍了下老婆的後背說道,“快走吧,女兒在家等急了。”

“本來就是嘛!”豔茹邊走邊堅持自己的判斷繼續道,“盼盼看到的那位滿眼含淚的女護士,肯定就是小艾!”

“好好好,你是對的!”男士不爭,很和善地安慰著太太豔茹。

兩人走出寺廟。由於小艾的拒不相認,使他倆的心情顯得格外沉重。

回去的路上,豔茹邊開車邊說:“小艾的頭上為何有那麼多疤痕呢?”

她老公低聲地分析說:“一個吸過毒的女人,慘痛的經曆何止那疤痕!”

“可是……”她仍刨根問底地說,“老公,你是學過中國法律的,你說殺過人的女人能出家嗎?”

她老公想了會兒說:“沒有最後確認是小艾殺的人,如果確認了,應該是服刑期滿之後可以出家。”

說完,他好像想起什麼,又若有所思地補充道:“那個殺人者警方說是南茜,可是又傳說南茜已經服毒自殺抵命了,更何況南茜並不是小艾注冊的英文名,因為事發時她還不是美國公民。連警方都沒有確認的事,我們可不能瞎說。”

豔茹反應過來老公的用意,但她還是追問了一句:“在美國,出家的人也是有身份的,可是……”

她想說的是隻要有身份那警方就能查到,不可能逍遙在清夢居。

她老公很敏感這個話題,歪頭看著老婆很認真地解釋說:“所發生的這一切,盡管我們也是當事人,但我們也沒看到是哪個南茜殺人,都是聽說,否則我們知情不報本身也是法律所不允許的!”

豔茹歪著頭一伸舌頭向她老公扮了個鬼臉。

這時她老公有一點微笑了。

接著她老公繼續說道:“小尼介紹無塵沒有國籍,又患失語症多年,已經變成了啞人……”

豔茹剛想接話,但她看老公還想說什麼就頓住,說了句:“你說?”

她老公很專業地分析說:“從我們了解的案情看,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那個凶手南茜就是方小艾,況且三年和多年不是一個概念。”

這回豔茹接話了,她若有所思地說道:“哦,老公,我明白了!”

她老公隨口說了句:“你明白啥了?”然後他頭朝車窗外,不再講話,像是在回憶中驗證無塵的身份。

臨來的時候他的老鄉劉大姐一再叮囑:“千萬別多說話呀!因為我還沒去看她呢。兩年前有位台灣的女士叫夢秋,給我捎話說小艾就在清夢居,法號叫無塵。那位女士是慈濟會所的佛教徒,她說是她陪小艾從紐約回到拉斯維加斯的。還說小艾後來因女兒的事絕望了,非要出家。我這人不願意刨根問底的,所以真的假的我的確不知道。”

他默默地注視著劉大姐,等她把話講下去,可劉大姐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補充說:“其實我早就想去看看她,但也不知為啥,提起她我就有點怵得慌。想起她讓我開車送她去新澤西……咳嘿,我渾身後怕得直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