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陰沉的讓人忍不住皺眉。
煙月如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臂拄著下巴，看著窗外灰暗的天氣，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天氣，真的和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摸了摸感覺不真實的臉，煙月如第一次覺得活著真好。
勾心鬥角雖然很累，但是每一個感覺都屬於自己，活在世上，看著世界的變遷，那也是一種幸福。
“主母。”外麵，小丫鬟的敲門聲打斷了煙月如的自我冥想。
正了正臉色，沒了剛剛的惆悵和迷茫，冷漠的對著門外人道：“進來吧，別碰到本主母房間裏的東西。”
“是，主母。”門外的小丫鬟聲音微頓，但是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你有什麼事嗎？”煙月如看著被包的嚴實的手，隨口問了一句。該死的，那女人折磨人的手段還是有一套。
不然也就不會把她可愛的前任折磨死了。
“主母···”小丫鬟愣了，看著自家的主子，眼中多了委屈。
“什麼事？”煙月如有些不耐煩。身上的傷口還是很疼。
“我···。”小丫鬟欲言又止，最後將手中的茶盤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便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煙月如挑眉，眼中多了許些玩味在其中。
小丫鬟聞言，身子一顫，看著笑的邪肆的煙月如，心開始打鼓，本來想好了的說詞，全都忘光了。
“不說嗎？再不說的話，就出去吧，我困了。”煙月如掃了眼跪在地上抿著嘴不說話的小丫鬟，徹底沒了耐心。
“別，主母，奴婢，奴婢這就說。”翠心一聽煙月如要讓她出去，急忙的搶著開了口。
看著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煙月如，不知怎麼的，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了。如果說，之前的主母太高傲，讓她有了反抗心，那現在的主母，太過平和，太過透明了。
以至於，她連不好兩個字都無法說出口。又何談認錯呢？
想著，翠心低下了頭，躊躇不語。
煙月如很享受的喝著她泡的茶水，記憶中，這個小丫頭是她前任最信任的丫頭，雖然傻了點，但是也還算可愛。
總會有些不好的小動作，但是她可愛的前任似乎也不在乎。導致最後養虎為患。
煙月如記得，記憶裏，看著她被關起來，這個叫翠心的丫頭臉上的不忍，還有抱歉。這也是為什麼，她會覺得那個江月梅不是罪魁禍首的一大原因了。
“還是不說嗎？”茶喝完了，煙月如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還在組織自己詞彙的丫鬟，語氣中，玩味更深。
“對，對不起，主母。奴婢，奴婢對不起您。奴婢沒有在您被抓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您，都是奴婢的錯。”
翠心深吸了一口氣，將這句話喊了出來。
喊懵了煙月如，也愣住了她自己。
煙月如嘴角抽了抽，看著跪著的人眼中的自責和愧疚，以及那可笑的認真。終於沒忍住的笑了起來。
“嗬嗬，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呢，原來是這件事啊，不過是個小丫鬟而已，這種事情哪裏是你能夠負責的呢？
會煮這麼好喝的茶，喜歡你都來不及。”說著，煙月如溫柔的將翠心拉了起來，笑容無害純粹。
一如那雨過之後的晴天。
翠心看著煙月如，一時間，閃花了眼。
“沒什麼事的話，翠心你就下去吧。”煙月如摸著女子的頭，聲音溫柔，好似一股春風。
呆呆的點了頭，翠心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對主母的話，沒有反抗能力。
看著她走出去，直到人的氣息消失之後，煙月如臉上溫柔的笑，終於收了起來。倚在床邊，煙月如玩味的點了點自己的頭。
嗬嗬，線已經放出去了，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想要害她。
“主母。”門外，敲門聲再次響起。
“是誰？”煙月如警惕的問道。
“奴婢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奉老夫人之命，請夫人去大堂參加家宴，給您壓壓驚，”外麵小丫鬟恭敬的話傳來，讓煙月如微微鬆了口氣。
原來是老夫人，隻是，壓驚嗎？
煙月如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隨即冷聲道：“我知道了，你去回老主母，就說待我梳洗之後，便會過去。”
“是，夫人，那奴婢告退。”說罷了，小丫鬟轉身離開。
煙月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陌生的臉，笑的燦爛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