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麼顧洋幸福的那麼理直氣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東西你覺得無奈,而這些無奈你永遠無力改變。多說話從不能挽留人,所以我努力讓自己沉默了好久。魯迅先生說,沉默嗬,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我想我肯定是在沉默中滅亡了。不然,我不會失去顧洋。他不會再回來因為好不容易解脫了。我不知道在他決定要放棄我的時候,是否還記得當初他鼓起所有勇氣說他不在乎的場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應該抱著一個什麼樣的心態去麵對。我是否不應該悲傷。因為所有的事情都這樣。但是還是會有一點點的難過。
悲傷總是發自內心深處,我從來不知道怎樣排解,所以就那樣僵直著,任憑一切風雨襲來,很多人說時間可以衝散一切,可是我真的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悲傷上麵,可是什麼能夠衝走悲傷。我隻是覺得很淒涼。為什麼會那樣,在之前對我那麼好,和今天一切場景的鮮明對比,他就沒有感情嗎?無論我怎樣罵他,衣冠禽獸,混蛋,或者是,更難聽的話,那又能怎樣,是不是也可以舒緩一下心情。
這是罵人的話從古代到現代一直延續著持續存在的原因嗎?世界還真的是豐富多彩。我終於開始明白一切存在的意義,也相信別人的那句話,存在即合理。合理。真的很合理。出乎意料之外的合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想把顧洋撕的粉碎,可是我沒有力氣了,我虛弱到站起來都得要他扶,這讓我既沒有尊嚴也沒有麵子。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可是我真的凍僵了,我掏出手機,勉強給梁藍打個電話讓她來接我。
梁藍過來接我,看我這幅德行的時候破口大罵,“韋希真!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要在男人不愛你的時候哭好不好?服了你了。”梁藍邊說邊遞了一張紙過來。“沒事沒事,多談幾次就好了。”我深深的為梁藍的人生觀折服了。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顧洋,因為我們的生活本來也就不存在任何交集,所以就徹底淪為陌生人。這個世界上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是那麼簡單就陌生了。我開始喜歡上了王菲的開到荼蘼。荼蘼是夏天的最後一種花,開到荼蘼了,便沒有退路,也不能繼續美麗了。多麼絕望與頹廢的兩個文字。荼蘼花開代表女子的青春已成過去。荼蘼花開,表示感情的終結。愛到荼靡,意蘊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或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
梁藍把我拉回酒吧,讓我在下麵坐著她上去唱歌,我沒有聽清楚梁藍在唱什麼燈光下的她完美的讓人無法觸碰,這種女孩兒應該不會遇到這類問題吧,除了她的初戀,在那之後我從來沒有見到哪個男生可以傷害到梁藍,顧洋,算是我的初戀嗎?是否以後都不會再有人傷害到我。不是所有人都像梁藍那樣記性好,更多的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肯定是後者。“呦,小姑娘失戀了?初戀沒了?”吉米休息的時候對著我壞笑著說,我白了他一眼。
“沒事的,都要經曆的,這樣才能長大!”吉米說話的時候儼然如一個長輩。他和梁藍他們不過是比我大幾歲,幾歲而已,好像足以是個分水嶺。我們之間的人生觀差著那麼遠,我永遠沒有他們的隨性。以至於我總想再大一點,那樣就可以明白看透好多事情可是卻總是比他們慢一拍。
吉米和梁藍各忙各的去了,我坐在吧台前慢慢的喝酒。反正是免費的,我從來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有個看起來和吉米差不多大的人過來跟我搭訕,“小姑娘,要一起喝一杯嗎?我請你哦!”他說話的語氣有些挑逗的成分。我臨時決定逗逗他,於是點了最貴了酒,喝了好幾杯。我想他應該沒有想到我的酒量那麼大,他都差不多喝醉的時候我還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看著他晃晃悠悠的付酒錢,我捂著嘴巴笑了。
吉米看到這一幕給我偷偷豎起一個大拇指,暗示我做的好。然後一個晚上的時間,隻要有人要請我喝酒我就點最貴的,為吉米添了不少營業額。後來我才知道,我今天晚上幹的這些事是有人專門從事這種工作的。原來女生長的漂亮了真的是有很大資本,天生麗質就和天生是富二代一個效果,和天生就聰明有天賦也是一樣的。對於我們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隻有膜拜的份了。
那段時間我開始討厭身邊所有的人和事,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失戀,隻是我覺得我還沒有真正開始戀,顧洋一定會很嗬護那個女孩兒吧,再有人誇他女朋友漂亮時,他應該會驕傲的說她是什麼什麼專業的,然後他們一起去吃飯,一去去過他們的青春。她一定能看的懂他喜歡的電影,應該也和他一樣喜歡音樂劇。可是我什麼都不懂,是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所以我才遭到了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