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無力改變(2 / 2)

初春的日子逐漸溫暖起來,很多東西在消融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消融。難過和無奈是兩碼事,但他們共同的感覺都叫不好受,或者不舒服。街道上人來人往也不乏有高校的戀人們,他們單純,青春,陽光,有活力,這是我能想起來所有形容他們的詞語,可是我想一下形容自己的詞語,沒想到。我常常站在窗戶邊發呆,看著遠處的建築,會有一些恍惚,不論是恍惚光陰,或者生命,但是一切都是那麼匆匆。我開始覺得我應該珍惜梁藍,省的以後一個人孤獨終老,那樣一定會很淒涼。

夏天來的時候,我還是在梁藍的勸說下去整治了額頭上的那個疤痕,我隻是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會妥協。一共花了五千多塊錢,全是梁藍掏的,她說那是身為一個姐姐應該做的東西。一個月以後,我終於可以和梁藍一樣踩起高跟鞋,穿漂亮的長裙,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世界原來還可以這麼敞亮,在我決定妥協之後。有段時間我不是特別適應這樣的自己,於是每天懷著一顆虔誠的心超度著那逝去的疤痕希望它在那個世界裏可以找到愛的主人,不像我,那麼不勇敢。我也開始跟著梁藍去酒吧,隻不過我真的唱不好歌,就跟著另外一個駐唱學吉他。我學的很快,後來就逐漸的能在梁藍唱歌的時候給她配音了。

吉米和梁藍成為了男女朋友,我以為他們不會長久的,他們竟然一直在一起著。“喂,梁藍,你喜歡吉米嗎?”我問。“還好吧。”梁藍懶洋洋的回答。但我知道吉米是很喜歡梁藍的,因為如果梁藍對其他男人有一點點好,吉米會吃醋。我以為這麼優雅的人是不會有生氣的時候呢,但其實是有的,那就是在愛情麵前。有人說我們總會麵對一些事情而無能為力。但是我覺得絕大部分事情都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所以1我們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隨遇而安。

第一片落葉落在頭上的時候,我突然想像梁藍那樣瘋一次,然後離開。這世界那麼大,才不要屈居一隅,去更遠的地方,撿拾更多的美好和憂傷。

我告訴梁藍,我又把工作辭了,梁藍依舊大義凜然的說,沒關係,姐姐包養你。我笑了,“梁藍,在北京等我一段時間。我要出去走一走。”“不是吧你?開玩笑呢?”梁藍吃驚的問我。我說不是。在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的時候,梁藍趕回來了。“一起走!”梁藍幹脆果斷。“我過段時間就回來了。”我說,“一起走。”梁藍還是這句話。“吉米怎麼辦?”我著急了,問道。“你不是過段時間就回來嗎?”梁藍問,“我是……可是……萬一我不想回來呢?”我說。“所以要一起走。”梁藍說。“那我們就幹脆點,把該賣的都賣了吧。”我說。我們租了輛車,把所有能拿走的都運到了舊貨市場,然後全賣了,電腦竟然比我們買它們的時候賣的價錢還高,這讓我和梁藍很開心。

吉米在火車站攔住了我們,“你要走嗎?”吉米問梁藍。“嗯。”梁藍回答。“多久?”吉米問。“不知道,可能……很快就回來吧……也可能……不回來了……所以,不要等我。”梁藍說。“好,一路順風。”吉米說。然後轉身走開。也許,這一去,就真的成為了彼岸花。彼岸花--曼珠沙華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想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花,惡魔的溫柔。傳說中自願投入地獄的花朵,被眾魔遣回,但仍徘徊於黃泉路上,眾魔不忍,遂同意讓她開在此路上,給離開人界的魂們一個指引與安慰。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過去的故事是我還了上一個輪回欠下的記憶,當再也不欠什麼的時候,她會把手中碗裏的水一飲而盡,接著走進了輪回門,就猶如一句話:“如果你選擇了遺忘,說明在內心愛過...”。梁藍衝我笑笑,我特別愧疚,“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說。“膽小鬼!”梁藍嘲笑我。什麼都比不上自由。我聽過這樣一個傳說,把它講給了梁藍聽。太陽神阿波羅愛上了達芙妮,他跪在達芙妮的麵前,向她傾訴衷情,阿波羅的手剛接觸到達芙妮的身體,達芙妮就開始變為月桂樹。阿波羅望著達芙妮變成的月桂樹,無可奈何,他隻能采摘幾片樹葉,編成花冠戴在頭上,自慰自憐。月桂樹飄香,那夜風戀月光,顏色金黃阿波羅的光芒,卻比不上達芙妮的勇敢,沒有一種愛可以在自由之上。然後我們一起買票過安檢,上車。這次,是去離北京最近的一個省會城市,太原。因為我想去平遙古城,傳說中人間最美的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