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要個什麼樣的。如果是梁藍呢,梁藍會寫我終於實現了我的夢想,出了專輯,成了明星。所以,即使真有一天她不在了,離開了,她的專輯還在,依然有人喜歡依然有人聽。你的靈魂延續著你的生命,這是永存的價值,誰也抹殺不去。所以,要努力活成神話,供後人景仰,至少,有人記住。
我們到的時候梁藍給那個人打電話,沒有打通,便問吉米要了地址,我們準備上門拜訪,梁藍還又專門買了套衣服,然後畫上精致的妝,還特意給我挑了一套衣服,強迫我穿上。我們把行李放在了酒店,飯都沒有吃就趕著過去了。竟然沒有人在了,我們問周圍鄰居,他們說他昨天晚上剛走,看來我們真的是沒有緣分了,梁藍特別失落,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回到酒店趴在床上就睡了。
“沒事的,他去哪兒了我們可以去找他啊!”我說,“沒希望啊,吉米說他在五台山待幾天就準備出國了,現在應該早就在國外了!”梁藍的聲音裏無限悲涼,“那你之前在太原怎麼沒早說啊!”我說。“我以為時間足夠,怕你沒有玩盡興嘛!”梁藍一副委屈的樣子,“喂!梁藍,你到底能不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啊!我們可以先來這邊然後想在太原玩兒可以再回去啊!”我說。“哎呀!反正都這樣了,算了算了!我睡會兒!”梁藍不再理我。我隻好一個人在旁邊生悶氣,覺得可惜。這麼好的機會,就因為多在太原玩了一天就這樣給耽誤沒了,越想越心疼,虧梁藍什麼時候都能睡著。我看著她的樣子真想給她兩巴掌,如果她早說的話,我根本不會說在太原待兩天的我們可以直接奔著五台山,先找到那個作詞家再說。
睡了一覺醒來的梁藍好像和之前沒有特別大的變化了,好像遺憾從未發生過,又或者好像遺憾隻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照常吃吃睡睡,唯一的沒有遺憾的事情是我們還是去看了大佛,梁藍花大價錢買了上等的香,然後虔誠的拜佛。我開玩笑說以後她可不能再吃肉了,因為出家人家是不能吃肉的,雞蛋也不能吃,可是梁藍照吃不誤,還學著電視上濟公的樣子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五台山很漂亮,就是很漂亮的與眾不同,和山西其他地方的山都不一樣,有些像南方的山,總之,有很多樹。我總是理解不了,可是必須接受。有段時間我是可以在十二點之前睡著的,直到我把一個夢揉碎。我舍不得把它丟進垃圾桶,但是它再也不是一張平整的白紙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上海那個城市的冷漠,離開後依然記得同濟滬西校區的破落和華公館的蟬鳴。卻忘了另外一個我住了兩天的地方,連路線都記不得了。
我開始討厭看到燒烤,它會令我心疼到窒息。相比於之前認識的在北京的朋友,我卻覺得本地人給了我更多的溫暖。我認識了幾個和我同歲或者比我小的男孩兒女孩兒們。他們的熱情讓我覺得這個城市似乎還沒有那麼冷漠。
一個十七歲小妹妹在我們累了一天後調皮的拿出各種美食的圖片,我們一起餓著嬉鬧著。她說以為我和她同歲,我嗬嗬的笑著。心理年齡已經衰退到跟不上正常生理年齡。如果有一天離開山西,我想我不會再回來。會在這兒待五年,可是源於對自己的失望我對這兒更加失望。我討厭別人說一個人在外地可以迅速成長,我看到的隻是自己的逐漸老去。我總是很犯賤,比如我真的不喜歡上海,卻依然忘乎所以的奔向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