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人很喜歡他的新醫生,在安東尼.霍普金斯被送入最嚴苛的監獄後,是他和另外幾個人設法把他弄到了精神病院,醫生就是在那兒碰見凱塞琳的。
當別西卜從比桑地那兒得到這個姓名的時候大惑不解,“我以為霍普金斯醫生會憎惡引發戰爭的人。”安東尼.霍普金斯的家、父母、妹妹……總之在他的生命裏,一切能被稱為好的東西就是被戰爭摧毀的。
“他也會嫉妒的啊。”撒沙說。
觀眾們的大聲尖叫把撒沙.霍普金斯拖出了回憶。
太陽照得他脊背發燙,真難以想象,這是在二月,就像球場上的草,它們綠的就快要滴下來了——深紅色球衣的球員們占據著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的上風,誰也不知道裏麵有著兩個異能者,這略微有點不公平,但他們不是為了體育精神而來的——別西卜跑著,而艾弗裏拿著球,教練揮舞著拳頭,他的聲音幾乎湮沒在了觀眾的呼聲裏,但艾弗裏還是聽清楚了,他開始跑出一個斜線,當所有追逐他的人以為他要自己推進至達陣區的時候,他在距離達陣線約五十英尺的地方突然傳球,身後的白衣球員與此同時跳了起來,撞上了艾弗裏寬厚的後背,四條腿糾纏在了一起,還有四條胳膊,被他們帶累著摔倒的還有兩個人,更多人奔向別西卜.比桑地,艾弗裏的球就是傳給他的。
五十英尺,隻需要三秒鍾,滴答滴答滴答——衝鋒成功,6分!
紅隊的支持者們跳了起來,距離比賽結束隻有一分多鍾了,白隊落後三十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所轉機了。
撒沙坐了下來,球賽結束後還有一場特殊的慶賀勝利的遊行,他還沒那麼快見到別西卜——曼徹斯特的勝利遊行特殊的地方在於獲勝的隊員們要脫掉防具和衣服,隻穿著內褲和襪子,鞋子沿著偌大的賽場慢步行走一圈,在拉拉隊的漂亮女孩的簇擁下,接受觀眾的歡呼。
別西卜不是球員中最高,看上去也不是最強壯的,但他很討女孩的喜歡。一些女孩聚集在球員通道的外麵,等他出來。
別西卜再次出現在撒沙身邊的時候,抱滿了精致的小禮物,纏著小紙條的花和巧克力。
“這個是……酒?”被裝在蘇打水瓶子裏的酒,蓋子打開過,所以兩個異能者稍稍一嗅就聞出來了。
“她有朝我眨眼,”別西卜說:“這已經算是提醒過我了。”
“在我到這之前,可從沒想象到這兒會有那麼多的酒。”除了聚會,學生們還會想方設法地從餐廳和專賣店裏“弄”,他們在做地圖的過程中,不止一次遇到過懷疑他們是想要帶些什麼走的侍者和店主。就算不是周末,天亮的時候他們也會經常性地看到有人爛醉如泥地躺倒在各種各樣奇怪的地方——垃圾箱裏,長椅下麵,雕塑的空洞裏,樓梯欄杆的扶手上麵。
撒沙打開瓶子,把酒倒掉。
“太可惜了。”別西卜說:“至少你可以拿它來做做菜。”
“你正在緊要關頭,”撒沙說:“小心為上。”他們挨個兒檢查了其他的禮物,沒有酒了,比較出格的隻有一盒避孕套。
“下場比賽我不能來看了。”
“怎麼說?”
“一個參觀曼徹斯特醫學院實驗所的機會,”撒沙說:“我可以去看看那頭珍貴的騾子。”
“他們已經克隆出不少東西了,”別西卜說,他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你覺得他們會克隆上帝嗎?”
“什麼?”
“耶穌的裹屍布,還有承接過他鮮血的聖杯,朗基姆斯之槍,那柄槍上或許還有他的內髒細胞。”
“肝髒,”撒沙說:“那柄槍刺入了耶穌的側腹部,確實很有可能碰到他的肝髒。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異能者的細胞活性是常人的數十上百倍,”別西卜認真地說:“上帝之子的呢?”
“教廷是不會允許的,”撒沙說:“倘若救世主真的重新行走在這個世上,那麼率先擊殺他的將不會是他的敵人,隻會是他的仆人。”
現任教皇秉持的就是這個理念,他認為,異能者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他們隻是人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