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於類比是一種由特殊到特殊的推理,難免帶有某些想象、猜測的成分,使得類推的結果難免帶有偶然性。這樣,借助類比的啟示和溝通所實現的移植,又決定了移植法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試探性方法。創意和試探性的統一,是移植法的一個突出特點。因此,應用移植法時要注意對移植對象和需要對象有充分的了解,並準確把握移植的限度。比如,打算將方便麵的製造技術移植到方便米粉的開發上來,就應當對“麵”與“粉”的製造特性有所了解,因為小麥與大米的屬性畢竟是有差別的,簡單地照搬方便麵的工藝流程到方便米粉的製造上,可能會難以如願。
再如,人的心髒運動雖然像聽筒一樣,包含有簡單的力學原理。心肌活動伴有生物電的變化,並受到神經係統的支配。因此,將力學原理移植到人工心髒的研究開發上,就不那麼容易實現“拿來主義”。即是說,移植法的適應範圍是會受到一定客觀基礎與主觀認識的限製的。移植的跨度越大,這種限製表現得越突出。因此,準確地把握移植的限度,是運用移植創意法必須注意的問題。
邏輯推理法
邏輯推理法這種創意方法使人具有一種預見能力,這就保證我們能事先對某個設想或課題進行嚴密的思考,使我們具有一種更深刻、更為完善的認識能力。
“請允許我以為2乘以2可以等於5。我也將證明從爐子的煙囪裏可以飛出女妖來。”德國大數學家大衛·希爾伯特用上麵這種幽默的口吻表達了科學邏輯所具有的必然性。的確,科學的美妙在於嚴謹性和千絲萬縷的邏輯關聯。認識這種嚴謹性和複雜性,就需要我們具有“步步為營”式的邏輯推理,這便是人類“分析思維”(又稱邏輯思維)的功能。
分析思維同直覺思維是截然不同的。分析思維是一種以某個確定的“程序”逐步展開的(而不是“躍進”的),每一個思維環節之間都有一種確切的、可供分析的邏輯遞進關係;分析思維的過程自始至終都是被思維者所清晰地意識到,並且可以用語言向別人傳輸的。正是人類具有分析思維能力,才能建立起龐大嚴密的科學體係,並且使人的認識活動具有極大的預見性。關於分析思維和直覺思維的相互關係問題,哈佛大學認知心理學家布魯納作了比較正確的論述,他說,關於問題的解決“一旦用直覺方法獲得可能的話就應當用分析方法進行檢驗”,因此,他強調“應該承認直覺思維和分析思維的相互補充的性質”。實際情況也的確如此。一位科學家的直覺隻能使他產生一個新奇大膽的設想,並且對這個設想充滿著自信心,但對這個設想的證實,就離不開分析思維的活動。分析思維的欠缺,往往使人抱憾終生。
1846年,法拉第提出:電力線和磁力線的振動可以產生光和其他輻射現象,但他的分析思維不足,並且基本上不懂數學。他一生研究電學的總結性著作《電學實驗研究》是一本巨著,卻找不到一條數學公式。因此,他不能將他自己關於光的電磁理論的思想精確地表達出來,並上升到理論的高度。好在比法拉第小40歲的麥克斯韋分析思維過人,擅長於理論概括,他繼承了法拉第的想法,用驚人的才能,建立了電磁場的基本數學方程式,把電荷、電流、電場和磁場間的普遍聯係完全統一起來。
實踐與理論是密不可分的。而從實踐上升到理論卻需要經過人類的思維進行總結、分析,去粗以精,去偽存真,最終得出正確的、科學的理論。
卡爾·馬克思所寫的鴻篇巨製《資本論》在思維方法上為我們提供了一個運用邏輯分析推理光輝典範。《資本論》的思維上的特點就是根據事物的抽象形態來考察事物,從抽象到具體,也即最初暫時撇開各種複雜的次要因素,從論述對象的最一般的本質和規律出發來把握事物,然後隨著分析的深入,再逐漸地把一些具體的因素加進去考察。這種依次遞進的思維方式對於我們理解事物本質是很有裨益的。正如馬克思本人所指出的:“隻要知道了剩餘價值的各個規律,利潤率是容易理解的。如果走相反的道路,則既不能了解前者,也不能了解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