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歐陽是已扶著她的腰，體貼地將她扶到草地上，山坡上的那塊草地適合休息。重傷初愈，他沒有一刻敢掉以輕心，隻要發覺她的臉色有一點改變，他就會適時地停止趕路，讓她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她輕笑著搖頭，眼裏滿是柔情地望著他。連日來的路程因為他的陪伴，即使勞累卻也甜蜜非常。她才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容易知足的人，隻要有他在身邊，什麼都是無所謂的。
“那要不要喝點水？還是吃點東西？”他的話雖說是問號結尾，卻已經動手實踐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渴，可是卻不忍拒絕他的關心，結果水壺，她輕啜了一口，然後把水壺推到他麵前。“你也喝。”
他欲接過水壺，她卻沒有給他，而是溫柔地送到他的嘴邊。她也想用行動關心他，她也想讓他感受到她的溫情。
“離兒。”他念著她的名。
“什麼事？”她的清眸對上了他幽亮的黑眸。
他不語，眼裏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還帶著一點點的不安。
“怎麼了？”她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沒事。”他搖頭，撇開眼光。轉身把水壺放進包袱裏。
“我們之間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她扯著他的衣袖，“你看著我！”
他依言轉過身，看著她。
“你覺得內疚是不是？”
“離兒，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似在歎氣，“可是我不許你跟我說對不起。你聽到了嗎？我不要聽到這句話。”
“離兒，你懂我的，一直都懂，所以很多話我不用說你就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幫我做決定。即使是我心裏對你的內疚，你也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來。可是不管怎麼樣，這句話我還是要說。對不起，離兒！”他輕輕地擁住她，把頭埋進她的秀發中。
“這件事不怪你，真的，我沒有恨過誰。師傅，卓夫人，依然，水兒，舞塵……還有你，你們都是我一直想要珍惜的人，即使是在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還是不想發放棄我對你們的這種感情。”她倚靠在他的胸前，“是已哥哥，現在的我很幸福，即使我已經不再是傾城的主人，即使我失去了令人驚豔的絕世容姿，我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可是，你會因為我不美了而不要我嗎？”
“離兒，美貌並不能帶來幸福。像我娘，和卓夫人，美絕天下，可是卻都沒有一個好下場。我並不在意你的外表，反而認為平凡就是真。隻要你好好地或者，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
“胡思亂想的那個人是你吧？！”她輕笑，抬頭看他，“麵對我不許你有一絲愧疚的心情，麵對你，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委屈情緒。我們互不虧欠，你明白嗎？”
“你都這麼說了，我可以不明白嗎？”
“所以，以後，我不要再聽到你跟我道歉。”
“那我應該說什麼？”他也笑了，很明朗的笑容。
“說你愛我！”她命令道。
“我愛你！”
“你怎麼那麼聽話啊？我以為你會不答應。你不是一直都不善言辭的嗎？”
“你不在的這幾年，沒人幫我說話，我就隻好自己磨嘴皮子。”
“是我不好。對不起！”她抱住他，臉埋在他的胸膛，聲音裏是掩藏不住的歉意。“我應該怎麼做才好呢？”
“留在我的身邊，永遠的都不要離開。”他的話不是建議，而是決定。
“我答應，我永遠都不會放你一個人。”她點頭。
“那你要我答應你什麼？”見她不解，他笑道：“一人一次才公平。”
“我想嫁一個人，一個愛我的人，早上睜開眼睛也愛著我，晚上閉著眼睛也愛著我的人。”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呢？”
“你沒有資格……誰有？”她的臉上是忍不住的喜悅。
“謝謝你，離兒。”
“先不要謝我。”她離開他的懷抱，威脅道，“我告訴你哦，如果今天之內趕不到五裏鋪的話，我就讓你謝個夠！”
“離兒。”他有點無奈地看著她。而她卻擺起一副挑釁的麵孔，無可奈何，他歎了口氣，執起她的手。“趕路吧！”
遠處，夕陽已與蔥鬱的山頭掛上了勾，輕快的風吹起兩人的裙擺。發絲輕揚，風過處，是二人留下的腳印。
牽著她的手，腳步明快，笑容在唇邊停留，甜在心頭。
望著他厚實的背影，還有大手牽小手，她告訴自己，這樣就夠了，真的夠了。生死紅塵中，多少浮沉夢
紙醉金迷，最是無情
笑問普天下，恩怨何時罷
不問世間情仇，名利淡如茶
采菊東籬下
黃昏近晚，伊人相伴最為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