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見的善哥被卡住說不出話,如果阿赫在,肯定又激動得要昏厥過去了,可惜這時站在旁邊的是阿標,他不但眼神遊弋了,耳朵也不知道遊弋到哪裏去了,任你泰山崩頂,我自巋然不動。
“你還有理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掉下來,出點什麼事,你爸爸怎麼辦?我……我又怎麼辦?”
最後一句小小聲,但李水晶還是聽見了。是啊,花那麼多錢換個媳婦眨眼就沒了,是她的話也氣不過。
而她這時也才想起,經過昨天晚上亂七八糟的事情折騰,到最後好像都沒有把那張欠條拿去給她爸。
物證還攥在別人手裏,人家依舊是占理的一方,所以低頭認錯是必要的,軟言細語是不能少的。
“我錯了,昨天晚上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那樣爬樓了。”李水晶拉了拉江鳴善的襯衣角,討好地說道。
每次都這樣,隻要李水晶先軟了下來,江鳴善就是有再大的氣,也發不出來。
“那以後被我發現你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怎麼辦?”
雨過即將天晴的信號啊,李水晶笑得眉眼彎彎,“保證沒有下一次。要是你發現我再做這種事,我就隨便你處置好了。”
她會放出隨便江鳴善處置這種話來,看來是受到殘留的瞌睡蟲影響,腦子臨時短路了。
江鳴善細眸半合,“隨便我處置?”
線路尚未修複,李水晶壓根兒沒注意到這是多大個地雷,笑意染濃,“我一向說到做到,隻***再犯就隨便你處置。”
“那好吧,這次就算了。”江鳴善把她拉過來,“走吧。”
要去哪兒?她還有課要上誒。
“走去哪裏?”
江鳴善頭一步也不停,嘴角淺揚,“為了防止你下次再***這種危險的事,我們現在去教務室把宿舍退了。”
“以後你就走讀,我讓阿標專門接送。”
不要!李水晶奮聲疾吼。
不過是在心裏。
因為江鳴善剛剛在講台上的那副凶相她還記得,那張欠條還在他手裏握著她還記得,而昨天晚上他……呃,親她的時候展現出來的敏捷身手她也還記得。
她把口氣盡量放得委婉,“那個,鳴善,阿標平時本來就很多事要忙了,還要麻煩他接送我,多不好意思啊。”
江鳴善看了阿標一眼,阿標馬上朝李水晶一笑,“嫂子,不麻煩。”
“……嗬嗬,這樣啊。”李水晶賊心不死,歇了沒半分鍾,再接再厲道:“可校規好像有規定,辦理走讀手續要帶家人在場。”
江鳴善不舒服了,眉心隆起,“我就是你的家人,我帶結婚證了,一會兒可以讓你們老師看。”
他說帶了結婚證要給老師看的話本來隻不過是氣不過隨口講的,可李水晶一聽就急了。
這次是真急了,她一把拉住江鳴善,打死不挪腳,“不行,不能去,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事!”
“為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基在江鳴善現在的位置,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並不想讓人知道她是他老婆。可聽見她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就是不***。
嫌他是做黑道生意的?還是……還是她怕被某些特別的人知道?
純粹江鳴善想多了,李水晶不想讓人知道她結婚了,就是單純的不想而已。不管他是做黑道生意還是做紅道生意的,她都不想。誰原意在一群未婚天真少女裏做那個唯一的已婚女人?而至於在李水晶心裏存在著某些特別的人,更屬無聊的聯想。
“不能讓別人知道就是不能。”李水晶急得眉毛都快打結了,這事要是讓學校裏的人知道了可就慘了。
江鳴善的臉頓時黑下來,嗓音也冷了,“為什麼?”
李水晶還想堅持,這時阿標出來打圓場,“善哥,聽說這家大學的校報辦得不錯,幾任校報編輯畢業時都被各大娛樂雜誌爭搶,很有前途。”
所謂高人發言,就高在聽上去什麼都沒講,但仔細一想,又什麼都講了。
李水晶白了他一眼,聽說?是調查過她吧,既然這麼有本事,那怎麼汪大發的底細又沒查清?
但阿標都點得差不多明了,她牙一咬,***脆說了實話,“如果被人知道我結婚了,肯定會在校報上連登一個月,丟死人了!”
原來這個小女人在怕丟人。
懸在江鳴善心上那塊石頭蒸發了,心情好轉。反正他也沒打算讓人知道她的身份,他淺笑著拉過李水晶的手,哄道:“好了好了,不讓你們老師知道了。走吧,我早上已經讓阿標去拿了你爸的委托書,一會兒就辦完了。”
(糖:你看看,你嫁了個什麼***的男人呐!晶:……你讓我嫁的!糖:吖,好像是這樣的謔。)
不用被人知道她結婚了這事,這下李水晶放心了,她乖乖地跟著江鳴善去把退宿舍的手續辦完。關於不退宿舍的抗爭這種事,則早就在她糾結於會不會被人發現結婚的同時,扔在了不知道哪個記憶的角落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