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周光傑就倒在地上,滿臉是血。
“哈哈哈哈…咳咳…”周光傑竟然在笑。然後艱難的爬起,看得出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又是如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周光傑的臉上,周光傑顫抖著用盡最後一絲氣力靠在牆上。
“…來…來…,來呀,再來呀!”周光傑雖然臉已浮腫得認不清他的模樣,可是依然能看見他的眼神!像狼一般充滿了血性。
“你TM是傻子是吧!”說完那人準備再上前打,可是被衝過來的獄警製止住了。
周光傑終於倒了下去。
等周光傑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醫務室。
“小朋友,你都成這裏的常客了,這次怎麼傷得這麼重啊?”醫生問道。
周光傑並沒有說話,他隻感到自己全身疼痛不止。
“放心吧,這次以後他們不會再輕易打你了。”
“醫生…,你說,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人這種東西…”
醫生笑笑後看著周光傑,“被打昏頭了吧。”
“可能是吧,嗬嗬,我本是個前途光明的大學生,可…可是,現在卻在監獄裏被獄醫當白癡。”
醫生聽到周光傑這麼說以後沉默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誰知道為什麼會有人的存在呢,不過,既然我們存在,就一定有存在的意義吧。”
“那麼,活在監獄裏的人能有什麼意義呢?就算出去以後也同樣會被人看不起吧。”
“誰知道呢。”醫生笑笑後說,“你可以離開了,下次小心點,這次還好隻是皮外傷。”
周光傑從床上緩緩爬起,準備離開。
“喂,小夥子。現在已經是關燈了,待會出去的時候不要害怕,就算看不清前麵的路也不要害怕,你隻要知道你正在路上走便足夠了。”醫生低著頭擺弄著醫具對周光傑說。
周光傑呆呆地看著醫生,然後低下頭笑了笑,“謝謝!”然後轉身出門去。
獄警把周光傑送到宿舍裏關上門後,小孩衝過來看著周光傑,“這次怎麼傷這麼重?還手了?”
“嗯。”
“可以呀,哈哈!終於像次男人了呀,不過這次為什麼還手?你不怕他們把你打死了嗎?”
“像我這種在監獄裏的人,被打死了也沒什麼關係吧。”
“小兄弟,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像我這種在監獄裏的人’?怎麼?你覺得在監獄裏的人就不是人了?”這時一向不愛說話的良哥竟然開口說話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周光傑似乎也感覺自己剛才話語間的不當之處。
“我告訴你,一般進監獄的有三種人。沒錢沒權勢的人,為錢失權勢的人,注定要進監獄的人。”趙良看著周光傑說道,“你是哪一種呢?”
“我想我是注定要進監獄的人吧。”
“你不是說你把人打傷了嗎?不是打死了,那是打殘了?”
“沒有…”
“那這種和解一下就可以解決的事你卻坐牢了,說明你是沒錢沒權勢的人啊!”
“可是我家境還算不錯啊,我家也嚐試過和解,可是對方不同意。”
“那就是要麼你家有錢卻沒權勢,要麼就是對方家背景比你家大太多了。”趙良繼續說,“不管你是哪一種,要想改變,首先你就必須好好活著,然後離開這裏。天天看你挨揍我和你住一起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年輕人啊,別再墮落下去了,人啊,不管做錯了什麼,隻要還活著,就有改變的機會。整個世界都放棄你了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沒有放棄你自己啊。”
“良哥,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啊,怎麼我都不知道。”小孩呆呆地看著床上的趙良。
“去去去,一邊玩泥巴去,我要睡了。”
周光傑聽得呆住了,從來監獄後第一次,開始有了對出去以後的憧憬,而不是害怕出去以後該怎麼辦。
這一天周光傑雖然身上很痛,但他睡的很安穩,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在大霧裏奔跑,雖然看不清前方,可他卻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自己正在奔跑,而不是呆呆的留在霧中。他知道,他可以跑離這裏。他夢見自己跑著離開了這裏,大霧之外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宋泯。周光傑笑了,笑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