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名也是名的一種,它也能為人帶來一時心理的滿足感,也就使爭名、爭虛名的事常有發生。虛名本身毫無價值,毫無意義,任何一個真正的有識之士,都不會看重虛名。為了虛名而去爭鬥,是人世間各種矛盾、衝突的重要起因,也是人生之中諸多煩惱、愁苦的根源所在。曆史上多少悲劇出於爭名奪譽,人們隻看到了虛名表麵的好處,卻不知道,在虛名的背後,埋藏了多少辛酸和痛苦,為了承受這麼一個毫無價值的虛名,人們常常暗中勾心鬥角,朋友反目為仇,兄弟自相殘殺,虛名之累,有什麼好處?
忍對虛名,則要不受它的誘惑,腳踏實地地工作,力求不使自己背上虛名這種沉重的思想包袱。“人怕出名豬怕壯”就是這個道理。一有名氣,爭得了這份榮譽,必然要受到一些非難和妒忌,心理就要做好承受外界壓力的準備。有時由於這種虛名的獲得,使人缺乏冷靜的心態,忘乎所以,而驕傲起來,自以為了不起,其實一切都是虛的,不做進一步的努力,到最後什麼也得不到。所以說虛名害人,不可追逐,而應力忍對虛名的羨慕之心。
忍對虛名,就是要放棄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放棄虛名,不是笨人所為,而是智者的一種積極人生態度。在名聲和榮譽麵前應該采取忍讓和放棄的態度固然不易,但是隻要加深自身的修養,認識到虛名的害處,棄之有何可惜呢?
《梅花草堂筆談》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書生因為像晉人車胤那樣借螢火夜讀,在鄉裏出了名,鄉裏的人都十分敬仰他的所作所為。一天早晨,有一人去拜訪他,想向他求救。
可是這位書生的家人告訴拜訪者,說書生不在家,已經出門了。來拜訪的人十分不解地問:“哪裏有夜裏借螢火讀書,學一個通宵,而清晨大好的時光不讀書卻去幹別的雜事的道理?”家人如實地回答說:“沒有其他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要捕螢,所以一大早出去了,到黃昏的時候就會回來的。”其實天下的人所敬仰的是那些真正認真刻苦攻讀的人,而非徒有虛名的人,而這位書生如果白天閉門讀書,也就不會有這種好名聲,誰去拜訪他?隻圖虛名,害人害己。
《新序》中說葉公非常喜愛龍,家中的桌椅、器具上都雕刻著龍,於是天上的真龍聽說人間有一位自己的知己,就下到人間來拜會葉公。誰知葉公這位一向以好龍而聞名於世的人,見到真龍,嚇得失魂落魄,麵無人色,拔腳而逃。徒有好龍名聲的葉公,見到真龍卻嚇成這樣,可見他所喜歡的也不是真龍,隻是似龍非龍的東西罷了。而徒有好龍的虛名又有何益?不如幹點其他的事情。
忍對虛名就是要放棄對它的追求。在這種忍讓和放棄中,不必用語言和文字等去表明自己的態度,更妙的方式是一種無聲的行為。這種無聲的行為可以給人們一種對名聲和榮譽毫不在意的印象,即根本就不屑一提,甚至是想都不想。這才是真正的忍對虛名。
忍對虛名可以減除虛名之累,讓人輕鬆上陣,不必有任何的壓力和包袱。虛名有百害而無一利,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忍耐住對虛名的渴求對自身的修養、對他人的團結都有利。
不術賓的虛名是短命的
有的時候,虛名總比沒名要強,所以還是有不少人去追求它。但這種不忍虛名、不求實的態度是不可能長久的。人有了虛名,往往容易被人利用。三國時的許靖就是由於有些虛名,被士大夫們所看重,因而也被劉備利用了。
法正,字孝直,三國時扶風郡人。他原來在益州刺史劉璋手下做代理軍議校尉,很不得誌,後來投靠劉備,幫助他奪了益州。劉備很器重、信賴他。
劉璋屬下還有個叫許靖的,汝南郡人。年輕時,就與堂弟許劭一樣,以善於褒貶品評人物著稱。後因戰亂,輾轉來到益州,先後擔任巴郡、廣漢、蜀郡等大郡的太守,與華歆、王朗、陳群這些魏國的輔佐大臣都有來往,尤其是在知識分子中很有些名氣。
可是,就在劉備圍攻成都的時候,許靖曾準備背叛劉璋,私下裏出城投降劉備,因為被發覺了,沒能出城。劉璋也看到自己本來是危在旦夕,沒有殺他。後來劉璋投降了,劉備對那些跟著劉璋投降過來的人,都妥善地予以安排任用,就是瞧不起許靖,認為他對主人不忠,不打算任用他。
法正向劉備進言說:
“天下有獲虛名卻並無實際才能的人,許靖就是這樣的人。然而現在您才創建大事業,凡事您不可能挨家挨戶地向人們去解釋。許靖的虛名,傳揚於天下,如果您不特別禮遇、重用他,天下的人因此就會說您輕視人才。您應該敬重許靖,以此讓遠近的人都知道,您是多麼地重視人才,就像戰國時候的燕昭王為了招納賢才,先厚待郭隗一樣。”